可她心中总有种说不明的感觉,想着?快些,再?快些。

大约上天听到了?她的祷告,一路上几乎未曾下雨,等到了?地?方,也不过才堪堪过去小几日而已。

纪黎在去的路上便联系上了?云壹她们,递了?消息出去。

故而她一到,便悄无声息地?离开,去找了?席澈。

两国交接的地?方更像是一片无国界的地?带,上次纪黎来时,还是一片其乐融融的烟火气。

这次,因着?将要打仗,四下都冷清了?不少。

酒楼临江,她去的时候,席澈正在喝茶,手里拿着?本东西?在看。

桌案上的菜已经布好了?,显然是早就到了?,已经等了?她一会儿。

初春的风还带着?点儿刺人的凉意,席澈察觉到来人,目光一暖,“姐姐。”放下手边的东西?,给她布菜。

“我有事要和?你说,先说正事。”纪黎想到这些日子频频惊现的梦,语气有些焦急。

“先吃饭,你一路跑了?这么远。”席澈却没理,边把栗子桂花糕又往她的方向?推了?推,“吃点儿甜,你喜欢的。”

帮忙盛汤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举止颇为贵气,初时那?个?喝茶还要看眼色的怯懦少年影子,如今已经完全?不见。

他本就生得妖冶夺目,而今配上这般得体的举止,更像个?翩翩少年郎。

纪黎心头一暖,没忍心拂了?对?方的心意,张嘴吃了?两口糕点。

而后,一碗热乎乎的甜汤又递到她面前,“里面放了?些冰糖和?红枣,喝了?对?身体有益。”

纪黎顿了?下,下意识轻抿起唇。

少年总是这般,把她的喜好与习惯牢牢记在心里。

润物细无声地?对?她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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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两下吃完,她才再?度开口,“这次出兵,你能不能别去?”她知道贸然陈述太?多?,只?会引起对?方的思虑,故而仅仅像是耍性子似的,试探道。

席澈目光一凝,唇角微挑,只?是笑着?反问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担心…谢允丞的人会对?你不利。”每每席澈这么笑,都是有些生气的意思。

相处了?这么久,她这个?对?待感情慢上半拍的人也摸出了?门道,“你想哪儿去了?。”安抚道:“是…我查到你手下的人里面混进了?京都那?边的探子,担心…”

“不过,到时候正好顺势除掉叛徒。说着?从身上拿出一包药,“喏,我提前给你备好的。”

“这是我让京都那?边的暗线去寻的解药,可解百毒。”

前世在战场上,谢允丞手底下的人没少干肮脏事。

她回了?神?,道:“若是情况有异,也算是一道防护。”

纪黎说完,便又低头舀了?一勺汤,小口啜着?喝。

她全?然放松,并未抬眼,自然没有察觉到,对?面人此时的目光。

黑色眼睫的微微遮掩下,席澈的眸底全?是灰败与疯狂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如同飓风,径直挣脱而出,肆意狂虐。

而她,正是风向?所指。

方向

游牧民族本来就比农耕民?族更骁勇善战。

北狄士兵常年在马背上讨生活, 天然就?更占据优势。

纪黎不知自己为何会心慌。

心中的若有若无的矛盾感愈发重了,一左一右兀自拉扯着,令人心烦。

席澈与京都开战,是她所不愿的。

况且…

京都如今的实?际掌权者是谢允丞。

纪黎虽手握底牌, 可她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