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在和邓太医说话，“邓太医，你可有什么法子替小女去除面上的疤痕？”

“不曾有。”

邓太医已经知道周如燕的脸是中毒，这会儿他满心都是其他的事情。

压根就没心思关注这个。

周夫人急的嘴巴冒泡也没用，就在众人心情复杂时，兰霜总算从房间里出来。

“周姑娘还请进来，我给你治脸。”

兰霜戴着帷帽，还是同样的嗓音，周如燕刚要迈步过去。

周夫人忙拦住她，“你急什么啊？”

“娘，他要治我的脸。”

周如燕特别希望自己脸上的疤能消失，每日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，她都想要发疯。

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和男子同处一室。”

周夫人觉得女儿真是犯傻，即便是自己府内。

可若是传了出去，往后燕儿还如何做人？

“夫人不放心可一同进来。”

兰霜嘴角一抽，倒是忘了，这是古代。

古人比较注重男女大防。

“我是得陪着你。”

周夫人挡住周如燕的眼神，也不想让兰霜多看周如燕几眼。

人一进屋，兰霜就让周如燕躺下。

“怎么还要躺下？”

周夫人又提出质疑，兰霜将手里的药罐子砰的放在桌子上。

“夫人若是不想让在下治，在下现在就走。”

“别。”

周如燕哀求的看向周夫人，“娘，他是给治脸，你真想让女儿一直顶着这张脸吗？”

周如燕掀开面纱，露出疤痕交错的脸，属实有些吓人。

周夫人无比心痛，终于没再阻拦兰霜，但站在榻前，紧盯着兰霜的一举一动。

兰霜让侍女用清水给周如燕的脸清洗了一番，才一层层的将她制作好的药膏抹在周如燕的脸上。

她微微弯着腰，给周如燕的脸上涂上一层药以后，又用烧开的药水蒸汽往她脸上熏。

周如燕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。

她分不清到底是脸上的药香还是小大夫身上的，总之很好闻。

以至于周如燕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。

“睡着了？”

周夫人的声音很轻很轻，如燕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睡一个好觉。

看着女儿此刻的模样，周夫人也很是心疼。

“嗯，周姑娘身心俱疲，这药也有催眠的效果。”

兰霜语气淡漠，仿佛只在陈述一个事实，周夫人这次不敢再搭话。

约莫一刻钟以后，兰霜对周如燕的贴身侍女小桃说道：

“你来替她清洗干净。”

她可不敢再去碰周如燕的脸，没看见周夫人护犊子的模样么。

“是。”

小桃仔仔细细替周如燕擦干净脸上的药膏，又仔细的抹上兰霜交代的另外一种透明的药膏。

隔得近些，周夫人仔细观察，随后惊喜的护道：

“这疤确实淡化了大半！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周如燕悠悠转醒，正好听见周夫人这句话，兰霜将铜镜递给她。

“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她要是想，可以让她的脸此刻全部恢复。

周如燕拿着铜镜，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，随后迸发出极大的喜悦。

“真的淡化了好多，你太厉害了！”

“嗯，分内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