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门外听着,一言不发。
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,沉重得发闷。
这些年,我一直将纪父纪母视若亲生父母。
哪怕他们有时刻薄苛责,我也从没反驳过一句。
当年,纪家公司濒临破产、无人接手时,
是我拉来资金、谈下项目。
把纪氏从崩溃边缘拉回来,一步步撑到今天。
我不求他们感恩戴德。
但至少不该是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嘴脸。
可现在我才明白。
我一直视若亲人的人,眼里从未真正接纳过我。
一阵凉意从心底升起。
这时,一道轻飘飘的声音,也从门内响起:
“叔叔阿姨,其实……这事也不能全怪他。”
是陈嘉恒。
“他或许真的太敏感,太小心眼。可能是他一直知道,自己配不上子琳,才容易疑神疑鬼,才会……自卑、冲动吧。”
他说得温柔体贴,仿佛在替我说话。
可每个字都像虚伪的刀子,从背后狠狠扎进我的骨血。
“你倒是心善。”
纪母语气瞬间缓和,
“不像他,一点气度都没有。”
“唉,可惜了子琳……早该跟你在一起的。”
纪父语气意味深长。
掌心攥紧,泛起一阵疼痛。
我冷笑一声,直接推门而入。
几人的神色几乎在同时僵住。
纪子琳眼睛睁大,脸色发白。
纪父纪母一愣。
随即恢复冷静,眉头却皱了起来。
陈嘉恒微微一笑。
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“继续啊。”
我声音不大,却极冷,
“不是说我无权无势,配不上你们纪家,配不上纪子琳?”
我往里走了几步。
站定,环视着客厅:
“你们既然早就觉得我不配,那昨晚取消婚礼,是不是刚好合你们心意?”
“沈亦川!”
纪父脸色一沉,
“你擅自取消婚礼,现在还这么无礼,成何体统?”
“成不成体统,你们说了算。”我冷笑,“可昨晚,纪子琳跟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,有没有人问一句成不成体统?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
纪子琳的脸涨得通红。
我直接甩出照片。
“那照片是我P的?”
我反问她,
“你自己脱了衣服扑上去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我第二天还在等你做我新娘?”
她咬着嘴唇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我看向陈嘉恒,朝他勾了勾嘴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