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亦川,你真是大方,祝福都送来了?”

我没回应,只是掀了下嘴角:

“不客气。”

对面的陈嘉恒顿了顿,语气明显多了几分嘲弄:

“你知道吗?她刚从你身边回来,哭得跟什么似的,结果躺进我怀里就笑了。啧,沈亦川,你到底有什么好?”

“你确实挺好,”我淡淡地说,“感谢你替我收了破烂。”

那头沉默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能说得这么平静。

我继续:“你不是一直说想跟她长长久久吗?好,那我成全你们。”

“从明天起,她的事都跟我无关。”

“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
陈嘉恒忽然冷笑一声,插话道:

“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,我们相爱了七年,当年要不是我爸妈执意要拆散我们,我们早在一起了!我那么爱她,甚至愿意为了她去死!你哪点比得上我?”

我听完,只是轻声一笑。

“是,你愿意为她死。”

我嗓音低沉,

“但我更愿意看你们两个一起活着,慢慢烂透。”

说完,我挂了电话。

没有犹豫。

彻底结束。

这场闹剧,从今晚开始,我不再是任人取消的小丑。

他们想唱,就让他们唱到底。

不过别怪我,最后掀了舞台。

第3张

我回到家,房间依旧弥漫着红色的喜气。

门口的地毯上印着“新婚快乐”四个金色大字。

踩上去软绵绵的,现在却像踩在一团讽刺上。

我站在玄关许久。

眼神扫过那一对对喜糖礼盒、婚礼请柬。

还有墙上那对红色的“囍”字

那是纪子琳坚持选的款式。

说看着一团喜气,像是我们未来的样子。

现在想来,真讽刺。

我一步一步走进去。

拉下那对“囍”字时,它被撕开的一瞬,纸屑在空中飞舞。

就像这段感情最后残留的碎片,没声没息地落地。

客厅桌上的红绸装饰,我一把拽下来扔进垃圾袋。

那一袋袋喜糖,我拆开。

一颗颗倒进马桶,按下冲水键。

看它们旋转、沉没。

像纪子琳对我说过的“我们会很幸福”一样,荡然无存。

我走进卧室,那里还摆着昨天刚从摄影工作室取回来的婚纱照。

她穿着白色婚纱站在我身边。

笑得温柔粲然。

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分钟。

然后拿起剪刀,一刀一刀划开她的脸。

再划烂我自己的,一把撕成碎片。

那些碎片像刀子似的扎进心里,却也痛得清醒。

我全都扔进了垃圾桶,没有回头。

接着我打开通讯录,开始一通通打电话

“婚礼取消了,明天不用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