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此，秦盛轻轻叹气。

秦盛：“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，就要跟我结婚，这不止是对我不负责，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，如果以后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，你就知道了什么是感情。”

方以暮：“我可以学着喜欢你。”

秦盛忍不住笑了，方以暮有时候天真到无懈可击。他从来都不理解人的情绪，自己也很少会感受到浓烈的情绪，他不仅缺乏感情，也缺乏对情感的分辨能力。

秦盛：“你对感情都没有一个笼统的概念，这对你来说是很难理解和学习的东西。”

秦盛耐着性子跟他解释。

秦盛：“你知道朋友，情侣的关系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吗？普通朋友可以变成好朋友，好朋友也可以变成情侣。情侣确定彼此是值得携手一生的人，就可以去结婚。结婚在这个过程里更像一个结果，对关系转变的一个结果。你解题还需要过程，哪有人上来就要结果呢？”

默默听完秦盛的长篇大论，方以暮短暂思考了几秒。

方以暮：“可是你比题难解，我解不出来，变量太多了。”

解题过程中，题目是固定不变的，但秦盛是不稳定变量，他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改变，让他不可捉摸，又深受吸引。

秦盛：“方以暮，如果你真的想试一试，我们可以像从普通朋友做起，像我跟你说的那样，循序渐进。但是不要偏激不要强求，你首先要学会尊重别人的意愿。”

方以暮：“……”

良久的沉默中，方以暮抓了把头发，显而易见的非常苦恼。

他动作有些暴躁，秦盛生怕他像上次一样偏执症发作，连忙抓住方以暮的手，不易察觉的控制着他，说话越发轻柔。

秦盛：“不要着急去理解你不会的东西，跟我做朋友，我会教你怎样理解尊重，感受那些情绪。”

【你不是正常人！你有病啊！】

【你跟你爸爸一样是个疯子！魔鬼！！】

【妈妈对不起你，可妈妈已经尽力了，你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，我怎么教会你爱？】

眼前人影重叠，一时是秦盛，一时是那个惊恐女人。

几乎已经被埋藏的遥远记忆逐渐复苏，方以暮定定看秦盛真挚的眼神。

他内心绝望冷静的回答：你教不会我的，连亲生母亲都放弃的小孩，你怎么能教会我？

脑内已经有些脱离了冷静，即将陷入不可控的那一层，方以暮想使劲抠掌心刺激自己冷静。

一动之下，右手被一只温热掌心包裹，指尖感受到温热体温，他定定看着被秦盛包裹的手，良久后，哑声说了句：

方以暮：“好。”

方以暮：如果你没有教会我，那就跟我一起坠入地狱吧。

*

秦盛答应了方以暮也很苦恼。

方以暮病得很严重，而且生活环境让他没有接受过好的治疗。

他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娇偏执狂，大病娇带着小病娇能教他什么？

秦盛愁得半夜睡不着，爬起来做了方以暮的学习计划，心里才安定许多。

周五下午，秦盛跟梁卓安商量一起吃个饭，正好把方以暮带上，让他试着感受一下朋友的相处模式。

梁桌安：“你疯啦！你跟疯子做朋友？他上次什么样你没看见？秦盛你当心别被他缠上！”

秦盛：“你小声点！”

秦盛趴在桌子上侧头对他用气音说：

秦盛：“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！”

秦盛也是害怕一再刺激方以暮引起他偏激的行为。

小黑屋什么的，他这个老腰板真的招架不住。

梁桌安：“他有病应该看医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