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庭影院,看电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只是坐在沙发上,他意识到邀请培因哥看电影很难,邀请培因哥来自己家看电影更是难上加难。
播到二十分钟,梁璋关掉电视,他也并不是真的想看电影。
上班还好,到这一周末才是难熬,梁璋这下不知道该怎么问培因哥晚上还要不要做。他从前都是鼻子底下就是嘴,张口就问,这回只是被拒绝一次看电影就变成哑巴了。
他还是订了花,如果再被拒绝,没开车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带回家。
周五晚稍微加了一会儿班,八点半梁璋关机,跟着一起走的同事坐电梯下去时徐培因还没出来。他走到那家花店,已经提前和店主打招呼要加班,那束花就被放在门口台阶上,让报纸盖住,很遗憾并没有被谁偷走。
梁璋并不是很懂花,大多提个颜色就让店主自己发挥。圣诞周就兴大红大绿,他掀开报纸,万年青和雪松中难免插了两朵红玫瑰。
梁璋低头嗅了嗅,玫瑰的香气太有存在感。看电影都过分,玫瑰岂不更越界?
正发着呆,手机响起来,来电显示竟然是徐培因。
“喂……”
“你在哪儿?”培因哥的声音轻轻地抱怨他,“你不还我胸针,那个我周末还要戴。”
梁璋捏紧花束外层的包装纸:“没有,我在花店。”
那边明知故问,“给我买花吗?”
梁璋说:“我还能给谁!”
徐培因在那头笑了下:“那你在花店那里等我吧,我把车开过来。”
大概十分钟,奔驰停在路边打了双闪,梁璋三步并两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,把花束捧给他看。
“这个是圣诞款……圣诞就是这样,红红绿绿的。”他有些拙劣地想解释为什么有玫瑰,“我放后座吧。”
“你先拿着吧,”培因哥开着车不看他,“放后排就闻不到香气了。”
“哦。”梁璋只好系上安全带,抱住那一小束花。
一路上胡思乱想,等进了家门,他摸上衣内衬的口袋,拿出那枚上次带走的胸针,是朵雪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