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老老实实的回答，语气甚至还有些委屈：“我也是刚被调来给小苏总开车的，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。”

“今天上午？”

周延微微蹙眉，语气低沉：“玻璃厂的事肯定已经漏了，苏云鹤应该会采取其他的方式离开京海。”

“机场被排除，那就是陆路和水路……”

李痕刚一开口。

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个想法：水路。

京海并不是内陆城市，沿海位置存在许多港口可以出境，非但如此还是许多从事“蛇头”行业的偷渡船只。

以前在侦办一些案件的时候，也出现过犯罪嫌疑人想要走水路逃离的情况。

周延立刻拿起手机，拨通了老吴的电话。

“喂？抓到人了？”

“人没在车上，可能是走水路跑了，你打听打听那帮蛇头的情况。”

“行。”

蛇虫鼠蚁，各有其道。

老吴在京海市局工作了许多年，对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群都算是有些了解。

“队长，咱们现在去哪儿？”

周延站在奥迪A7的后座，看了一眼后座上放着的一部手机，深吸了一口气：“苏云鹤肯定已经得到消息准备逃走了，联系队里留意一下各个车站口的情况。”

“好。”

李痕闻言，立刻去打电话。

与此同时。

苏云鹤一个人开车行驶在公路上。

这是一辆普通的白色大众，套牌，车身上还沾着灰尘，一看就是长时间停在车库里没开的状态。

车内很安静。

苏云鹤开着车，西装已经得体，可稍显凌乱的发型还是显出了几分狼狈。

“喂。”

苏云鹤拿起一台老式手机，拨通了电话：“老蛇，我要最快时间离开京海，没问题吧？”

“老地方，船已经到了。”

“嗯，我马上到。”

挂断手机。

苏云鹤深吸了一口气，脸上看不出表情，可握方向盘的手却格外用力。

他上午得到消息，玻璃厂被发现。

这也意味着自己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地下实验室彻底宣告失败。

人口买卖，活人试药，任何一项罪名单独拎出来都足以判他死刑了，他必须走。

叮铃铃

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
苏云鹤微微蹙眉，看了一眼手机再次接起。

“老蛇，怎么了？”

“刚才有条子在打听你的消息，我担心他们会查过来，你得快点了，万一船被发现就走不了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苏云鹤再度挂断电话，脸上烦躁的表情已经彻底遮掩不住。

他一向是以温文尔雅自居，可如今的情况也着实让他没办法再优雅下去了。

一脚油门。

白色大众的引擎发出轰鸣，车速再次快了几分。

原本半小时的路程被缩短到了16分钟。

白色大众驶入小路，一阵土路的颠簸，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港口空地上。

这里是京海市的一处废弃港口。

随着城市的发展建设，有些更加完备且庞大的港口后，一些小型港口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废弃下来。

可这些地方恰恰成为了人口转运的不二之选。

苏云鹤一个急刹停车，拿起副驾驶上的真皮手包，一边拨打电话，一边快步朝着港口方向走去。

“老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