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(1 / 3)

既然有人嫁祸,那就说明在劫难逃,马行方的引导并不能让她动摇,她说:“没有人的字迹万年不变,也没有人的运笔不可临摹,马指挥给我看,我仍是那句话,我夫君品行端正,对官家从未不敬,对江山社稷也从无异心。这区区的几张纸、几个字,又能表明什么?至多表明有人趁势诬指,想置我家公爷于死地罢了。”

马行方的本意是先唬住这位公爵夫人,要是她理屈词穷,甚至只要说错一句话,他就可以抓住小辫子大书特书一番。结果这是个果敢的女人,年纪虽小,却有大将之风,即便证据就在眼前,她不服就是不服,说到天上去也是有人构陷了她的丈夫,她绝不会代夫认过。

好得很,马行方冷笑着点头,“既然如此,也只有请官家定夺了。末将自会将物证面呈官家,但魏公爷怕是暂且睡不得高床软枕了,还请随末将走一趟。”

李臣简仍是不激不随的样子,接过绿檀送来的斗篷披上,低头对云畔道:“我先前与夫人说过的话,还记得么?守好门户,请姨丈保你周全。我这一去,前途未卜,你若等得及我,是忌浮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你若等不及我……”

云畔没有待他说出那些丧气话来,断然道:“我若等不及你,就和你一起去。”言罢转头唤了声马指挥,“我家公爷身子不好,可否容我近身照顾?”

马行方嗤地一笑,“公爵夫人,魏公爷有犯上作乱的嫌疑,入禁中可不是与太后官家闲话家常去的。这样大的事,内眷不便同往,还请夫人见谅。”

缇骑都是些冷血的人,早前交集就不多,到了这个时候更是拉下脸来不认人。他们将李臣简押解出去,因他脚下缠绵,甚至还推了他一把。

云畔见状心都要碎了,亦步亦趋送到门前,大声地说:“官家未定公爷的罪,他还是皇亲国戚,请指挥及众位效用善待我家公爷。”

马行方自然也不想节外生枝,毕竟这一家子的诰命,要是真和他对垒起来,自己未必能占便宜。便向押解的缇骑使了个眼色,“送魏公爷登车。”

云畔看着他坐进那辆简陋的马车里,欲上前,可惜被那些缇骑隔开了。她急得心头抽痛,惶惶喊着:“公爷……”

车前的火把照亮他的眉眼,他望着她,慢慢摇头,“记着我的话……回去吧。”

然而怎么能回去,人被带走了,她的主心骨也被抽走了。那几个缇骑阻拦了她的去路,她只好眼睁睁看着身着甲胄的队伍簇拥着马车离开。

最后的缇骑策马跟了上去,转眼公府门前空空,只有旁观的人群在交头接耳。

云畔腿里没了力气,所幸有檎丹和姚嬷嬷搀着她,方没有栽倒下来。

这个时候,好像也顾不得公爵夫人的体面了,她脚下蹒跚着,失魂落魄跟出去好远,但哪里追得上。直到向序上来劝解,她才从昏昏噩噩中清醒过来,那双眼睛里顿时涌出泪来,颤声说:“大哥哥,他们把忌浮抓走了。”

89. 第 89 章 你果真什么都不剩了。……

向序说:“我知道。谏议大夫入禁中呈禀官家时, 我正好在场。可惜我费尽口舌,也没能让官家收回成命……你先别哭,咱们再从长计议。”

云畔摇着头说:“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, 他身子不好, 哪里经得住他们那样磋磨!我这就去找陈国公, 看看能不能托他向官家求个情。”

可是自己也知道, 陈国公昨日才刚受过官家申斥,这个时候求人家帮忙, 其实有些强人所难。但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,不论怎么样,哪怕先探听到一点消息也是好的。

打定了主意, 她急急返回公府,这时太夫人她们也追了出来,王妃四下望望, 不见儿子, 哭着问:“忌浮呢?他们把忌浮给带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