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掉外套,解开扣子,去浴室洗漱。
低下头,打开水龙头,瞟了一眼洗漱台上的东西?。
他有些恍惚,又瞟了一眼,程寄快步走?到楼下,管家正?带着新人从楼梯出?走?过,景致沉声喊住她:“主?卧的洗漱用?品呢?”
陈管家有些疑惑:“没有换新的吗?”
身后有个新来?的佣人惶恐的举起?手:“没有,我?全?都换了,之前洗漱台上有两幅牙刷牙杯,还有毛巾,我?都换了新的。”
陈管家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瞪着眼睛。
“主?卧里的拖鞋之类的呢?”程寄问。
那?个佣人的声音越来?越低:“也都换成新的,旧的已经丢掉了。”
程寄十分难受,比景致说不喜欢他,不想和他生孩子更加难受。
好像景致整个人要从他的生命中消失,成为过客一样?。
他垂头丧气,假装镇定地往楼上走?。
每一步走?得像是被?牵引着的毫无生气的皮影子,只留了一副皮囊。
凌晨三点,他再?一次从梦中转醒,惊醒未醒的时候,脑海中似乎有个人在问他:“景致的东西?还在吗?”
程寄认真想了一会儿,想起?真的不在了,好像心脏缺了一块,他就这样?被?痛醒。
意识到真正?的分手并不是在说离开的那?一刻,而是原先一起?生活的痕迹慢慢被?抹平。
景致离开的时候,她的东西?并不多,能带走?的已经都拿走?了,也只是个小小箱子而已。
原来?在这别墅里属于她的东西?并不多,他又再?去哪里关于她的痕迹呢。
程寄转了个身,他面对的是属于景致的另一半的床位,月光倾洒,不见人影。
伸长手臂,按亮了台灯。程寄坐起?来?,侧身从抽屉里拿出?一部新的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