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行李箱,面无表情地问,“你在干什么?”
唐琪动作停顿了一下,看见男人眼下的青黑,“昨晚没睡好?”
他往前走了几步,目光空洞,“你在收拾东西吗?”
“……不是让我搬走吗?”
“哦,对。”他去接了杯水,仰头喝了,喝地满身都是,水珠顺着下巴和脖颈流下去。
喝完就拆开一包烟,坐在沙发上,冷淡地看着她收拾东西。
呛人的辛辣气息飘在屋子里。桌面上已经有一堆的烟蒂,烟灰落在他身上,他也只是随意地拍拍。
在那种冷漠又粘稠的视线下,唐琪感觉到浑身不舒服,她动作慢下来,“你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李越青把烟头捻在手心,“没怎么。”
他瘦了很多,锁骨都比以往更清晰明显,皮肤也是一种不见太阳的苍白。
“哦,对了。”他起身向卧室走去,没多久扔出来一张裱好的肖像画,“那个表……Omega送你的。”
肖像画先砸到墙上又啪嗒落在地上,画中明媚含笑的alpha和眼前湿淋淋面色冷淡的alpha不太像一个人。她捡起画拍了拍,注意到上面划破的裂痕时微微蹙眉。
窗外的雨瀑布般倾泻而下,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格外清晰。
唐琪觉得他好像哪里不对,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,想去看看他的手,又意识到两人如今的关系,于是只是点点头,回过身将在客厅的衣服都收拾好,去了自己的卧室。
更乱,简直像被野生动物拱了一样。
各式各样的衣服堆在被褥上,只剩下几件没穿过的还整齐地叠在包装袋里。
她没办法快速收纳,只能一股脑地塞进压缩背包里。等收拾得差不多,才拎着两个压缩袋和一个行李箱回到客厅。
她站在门口,想着应该说句告别的话。
“恭喜你,自由了。”
也恭喜自己,从这段无望的婚姻中解脱。
她渴望如父母那般的婚姻,彼此爱慕,婚姻和谐,再要一两个小孩子,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。
而李越青大约渴望另一种爱情,更年轻、更有活力色彩、跌宕起伏的爱情。也可能不是,她不了解李越青,走不进他的心里。
唐琪真心实意露出一个祝贺他的表情。
“自由?”李越青抬眼,视线不明。良久,他起身走到门口,“那么自由之前,拥抱一下吧。”
唐琪有些僵硬,她好像没怎么抱过李越青。但没等她同意,男人已经搂住她的脖颈,搂得很紧,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