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觉得,我这么小气,会为这种事情计较?”

“当然不是,我们庭深自小就大方,不爱生气,全家都知道。”

霍庭深冷冷地哼了一声,“我还没睚眦必报到这种程度,和他无关。”

霍启安安下心来,又嘶了一声,“那我倒是好奇了,那天为什么突然离席?沈家老爷子想见你都没见着。”

“酒醉离席。”

“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。”

“没什么原因。”他抬眸,觉得堂兄过于八卦了。

霍启安笑眯眯地甩了甩袖子,“来吧,让本神医给你把把脉,看看是不是肝火过盛,需要降降火了。”

霍庭深没有接话,却将手中杯盏放到桌上,自觉地伸了手腕过去。他最近也察觉自己情绪频繁失控,怀疑身体或者心理出了问题,又对医生本能的排斥,没去医院。

如此听话倒把霍启安吓了一跳。

霍启安年轻时跟着老中医学了五六载,说多厉害不见得,但皮毛还是懂点的。

他按在霍庭深脉上,眉头蹙起,三四分钟都没说出点什么,霍庭深收回手,点评:“庸医。”

“我可不是庸医,我把出来了,但不敢说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……说了,你肯定要生气。”

霍庭深面色不虞,目光吃人一般。

吓得霍启安立刻站起身,思考一会儿给出结果:“欲求不满。只能看吃不了,放谁身上都着急上火。”

他意味深长道,“庭深,该泄泄火了。”

院里的风轻轻拂过,带起一阵茶香,霍庭深怔了片刻,眼睛一抬,杀气四起。

一眨眼功夫,霍启安连跑带跳,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
性功能障碍这件事,敢放到明面上说的只有霍启安一个人,两人自小一起长大,平日亲近些。找人协议结婚,等妻子“怀孕”后将其送到国外备孕,再等“孩子“四五岁后送回霍家,平息那些流言蜚语的主意,也是霍启安想的。

这些年霍启安虽然弃医从商,平日却喜欢看些医书,大概率不是瞎说。他可能真的欲求不满。

脾气暴躁、频繁发怒的表现,的确是从结婚后才出现。

窗外细雨飘落在手腕,他静静垂眸,想起温瑜细腻肌肤滑过自己腕骨的温凉触感,诡异的、躁动的陌生情绪再度在胸腹中升起。

他伸手抹去雨丝,起身,喝掉那碗凉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