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终于试对了密码,是他调到公司的日期。起初他不太理解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,但在他还没意识到时,心脏就开始偷偷雀跃。

这个日期对于她而言竟然是有意义的,是值得记住的。

那么,是不是意味着,在他暴露之前,她就已经对他感兴趣了。

礼物是一支顶部带着珍珠约摸手指长的……呃。沈鹤眠合上盒子,好吧,纠正一下,在他暴露之前,她就已经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了。

但又有什么关系呢,他恨不得在身上贴满她所喜欢的一切标签。

……

第十二张照片,背景是热烈明艳的椰岛海岸,天气挺好,万里无云。秋千晃的也挺高,上面只有一个飞成模糊像素的帽子,海里咕噜冒着泡,人不见踪影。

背面写着:【7月7日,天气晴,心情糟糕透顶。】

【PS:不要找外国人拍照,也不要让他们推秋千。凸】

……

第十九张照片,是一座山上的庙宇,烟气缥缈,枫叶绚烂,厚重的钟声似乎透过纸张传递出来。

【11月13日,登机,坐车,看人群的脑袋,无聊。比上班累。】

沈鹤眠追逐着她的足迹,游览了一圈终于回到覃市。

那之后,没有照片发来了。

他猜测她的拍立得相纸已经用光了,那是南陆在前年的年会上抽中的奖品,第一张相纸用在了他身上,剩余的十九张也都回到了他手里。

那么

结束了吗?

如她所言,世界广阔,一切都很好。一切都很好,他就要在这个广阔的美好的世界里,漫无目的地生活一辈子吗?

焦躁、不安、恐惧蚂蚁一样顺着脊背爬上来,折磨得他彻夜难眠。

他是个偏执的变态,她试图用世俗的美好矫正他,治疗他。可药吃完了,他也不觉得自己痊愈。

思念如蛆附骨,安眠药也逐渐失效,前些日子攒出来的气色在两个星期之内流失殆尽,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,眼底布满血丝,像是生了一场重病。

活不下去了,他混乱的想着,胃里翻江倒海。

自己大概比她想的要软弱,病情要更加严重。

如果下个月没有消息。

他可能真的要去世了。在那之前,他会尝试用自己或他人的死亡威胁她。

反正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卑劣的变态,而她的心软,成为他手里紧攥的唯一的把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