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梨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“水……谢梨……水……”

我默默地守在他床边，为他擦拭身体，喂他汤药。

赵公公几次想让我去休息，都被我拒绝了。

“谢姑娘，您……不恨王爷吗？”赵公公终于忍不住问。

我看着床上虚弱的男人，摇了摇头：“恨过。但现在，都过去了。”

或许是那场火，烧尽了我所有的爱恨。

半月后，赫连城终于清醒过来。

他睁开眼，看到守在床边的我，先是一愣，随即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。

“谢梨……你还在……”他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
我连忙按住他：“别动，伤口会裂开。”

他顺从地躺下，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，仿佛怕我再次消失。

他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左袖，神色黯了黯，随即却又释然一笑：“也好，这条手臂，曾对你做过太多错事，如今断了，也算是报应。”

“你……”我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第33章

“谢梨，”他伸出仅剩的右手，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，“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，但我求你，给我一个机会，一个补偿你的机会。”

“谢绾凝死了，谢家也倒了。三皇子谋逆失败，已被赐死。如今，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。”

他看着我，眼神恳切，“跟我回京吧，我会娶你为妻。”

娶我为妻？

我怔住了。这曾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
“若你不愿，”他见我迟迟不语，眼神黯淡下来，“我……我便放你走。天高海阔，你想去哪里，我都派人护送。只是……偶尔让我知道你平安，可好？”

我看着他眼中深切的痛楚和卑微的祈求，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，被狠狠刺痛了。

这个曾高高在上，视我如玩物的摄政王，如今竟也会有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。

“赫连城，”我轻轻开口。

“你可知，我腹中的孩子，是你亲手灌下汤药打掉的。”

他闭上眼，痛苦地低吼一声，额上青筋暴起。

“你可知，我被谢绾凝百般折辱，你却只信她的片面之词，将我打得皮开肉绽。”

“这些，我都记得。”我看着他，“你以为，一句补偿，就能抹去所有伤害吗？”

他猛地睁开眼，眼中满是绝望：“谢梨……”

我抽出手，站起身：“等你伤好了，我会离开。”

第34章
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中最后一丝光亮，黯然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依旧照顾他，只是不再与他多言。

他也不再提回京或娶我的事，只是默默地看着我。

伤势渐渐好转，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。

离别的日子，终究还是到了。

我收拾好简单的行囊，走到他面前。

“赫连城，我要走了。”

他沉默地看着我，良久，才沙哑开口：

“谢梨，这些年里，你有没有对我动心过？哪怕只是一刻。”

若说一点动心都没有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
初入宫时，我也曾对丰神俊朗的摄政王有过幻想，可无穷无尽的折磨给我泼了一盆凉水，让我清醒。

被宠幸后，我也有过一瞬的奢望，可我在宫中整整捱了五年，也见够了他对谢绾凝的在意，我心里的那点儿想法早就磨灭了。

我敛起心底的情绪，疏离道：“我对你从未动过心。”

他暗淡的眼神再无一点光亮，半晌才开口问：

“去哪里？”

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