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眼中他?只离开这里一年。

事实上,他?离开这个?地方已经整整十?来?年了。

陈默说?是要回来?看看,其实他?脑子里没有任何目的地。毕竟陈家那个?老房子不算家,在夫妻俩都坐牢后,里面应该也?没有人。

所以到达镇上的第一件事,陈默就拉着席司宴去镇上唯一一家好点的酒店开了房间。

距离这个?小镇十?公里的地方,有一个?白马县比较出?名的旅游景点,加上气候宜人,每年夏天来?这里避暑的人都不少。陈默本来?还怕没有剩余的房间了,前台说?运气好,今天一大早刚好有人退房。

标准的双人间。

环境看起来?还挺干净。

那会儿是下午两点。

陈默凭借记忆,带席司宴去一家他?还记得的面馆解决了午饭。

“我?来?过这里。”席司宴坐在路边的小矮凳上,不算突兀地融进这熙熙攘攘的画面。

陈默抬头,疑惑地嗯了声。

席司宴指了指两人不远处的那家早餐店,开口说?:“就在一年多以前,记者和?地方领导的车队一大早来?的。那会儿天还没亮,下着雨,带路的说?去榆槐村还有一个?小时的路程,当?时只有那家早餐店开了门。你们镇上的领导让人去买的早餐,我?拿到了两个?包子和?一杯豆浆。”

陈默有种很神奇的时空错位感。

当?他?隔着十?来?年光景,重新踏足这片地方,听着一年多以前来?过这里,短暂停留的席司宴讲诉当?时的细节。

好像他?远比自己对这里还要深刻。

就那种,原来?不止自己一个?人记得,有人分走了部分无法言说?的复杂感的感觉。

这让陈默也?不由得回想?记忆中与之相关的情境。

“味道?怎么样?”陈默问。

席司宴似乎想?了想?,“忘了,没怎么吃,就记得豆浆味儿很浓。”

陈默笑笑:“那可惜了,他?家包子味道?还不错。”

席司宴盯着他?的脸看了会儿。

“是,我?也?觉得可惜,应该尝尝的。”

解决完午饭。

碰上一辆恰好要去榆槐村的三轮车,陈默决定带席司宴再去看看。

通往榆槐村的公路刚修通没有多少年,而且是条死路,除了平日里农户家自己的车,几乎没有便车在这条路上行走。

三轮车的噪音很大,开车的大叔是隔壁村的,不认识陈默。

沿路聊了几句,陈默只说?来?走亲戚。

席司宴和?他?相对坐在后车斗里,路遇不平或者石子,车子颠簸摇晃得厉害。陈默好些年没坐过类似的车,惊得小声卧槽了好几次,再看席司宴被?风吹得多了丝凌乱的头发,以及在两次颠簸惊吓后只是略显僵硬的脸,心想?他?适应力竟然?比自己强。

大叔将?两人放在村口就走了。

陈默硬要塞过去的钱对方死活不肯收,陈默就悄悄放到了车斗角落里。

他?只是打?算来?晃一圈就走。

结果在村口大树那里还没有挪步,就听见一句:“陈默?是陈默吧?”

陈默回头。

见几步开外,挎着菜篮子的中年女人,辨认几秒才试探开口:“阿婶?”

“哎呀,真是你啊,回来?怎么不说?一声!”女人听见一声阿婶激动上前,抓着陈默的袖子上下打?量,说?:“变了,高了也?白了,阿婶都要不敢认了。”

陈默任由女人抓着自己,脸上带着点笑意,说?:“您过得好吗?”

“好好好,哪有什?么不好的。”女人激动完,看向陈默旁边高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