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的一缕光线。他忽然多了一些底气,至少现在,他清楚地知道炸弹会在几分几秒时触发,而不是惴惴不安,时刻担心下一秒就是结束。

“其实这点时间也很够用的,可以拿来做很多事啊。”他笑着说,“比如,对着镜头,对你年轻的丈夫说几句遗言吧。”

遗言?

祝知希听完,竟然没有抓狂,反倒出离地冷静。

换做几天前的他,是绝对做不到的。这两天的大起大落,令他面对在死亡时,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
他抽离出第三视角,跳出折磨人的情绪拉锯。

一切反人性的现象,都是不合理的。不合理意味着破绽。

只剩下短短十几分钟,肖响明明可以留他独自在这里,自己逃去安全区域。可他偏偏没有走,反而继续用言语刺激他,迫使祝知希进入新一轮的崩溃。

为什么?

是想录下来他崩溃的一切吗?难道临死前的绝望等待还不够?

新婚伴侣。年轻的丈夫。为什么总是在提起这些字眼。

明明他有一百种能够报复傅让夷的方式,为什么选现在这种?

一个念头如火柴般划过心头,点燃一簇火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