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束手无策的一面。只在他面前挑挑选选、犹豫再三,捡好听的话说出口,也只在他发脾气时温声细语。
不,这还不够。他甚至想要成为傅让夷优绩主义人生里的一记败笔,成为他洁净的白色大衣上的一滴咖啡渍,他论文里错放的一张图片,一个无法修正的建模错误,一块被他亲手挖出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复原进任何古文物中的瓷片。
他想成为一个……被傅让夷想起时会微微皱眉,无法忘记的存在。
这些情感无法再被强塞进“有好感”的范畴,这个精美的、轻飘飘的无瑕包装,包裹不了过分尖锐的占有欲。
祝知希心头惶惑,他曾经以为自己很豁达,真诚地和世界碰撞,任由任何人流经自己的生命,也坦然接受离去。他最重要的人早就消失了,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。
原来不是。
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,人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。
原来他真的,爱上傅让夷了。
这个“体检”的结果来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。
在爱里长大的人,第一次触碰到爱的反面,是黑色的。祝知希有些慌,不知如何是好。他与生俱来的勇气魔法好像失效了。
他又退了一步,笑了一下。
“算了,你就当我宿醉还没醒,还在发疯。我真的要走了。”
但傅让夷毫不犹豫地上前,很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,握得他有些痛。祝知希蹙起眉,抬头看向他。
傅让夷的眼神他读不懂,只觉得很亮,里头好像撒了许多的碎玻璃。
“不要走。”他说,“你想知道什么?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