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得罪了公主本人,更为不妙的是陛下似乎想允她参政。

身旁有大臣劝:“令公,要不,我们也先回去?”

他回过神,眼中有深深的无奈:“也好。陛下为国事操劳,咱们还是不要在这儿耽误他休息了。”

昨日散朝后他便一直提心吊胆,即便是陛下当着他面毁了那些罪状也不能放心,本想趁着今日探的口风,没想到竟连他人也见不到。

幽州之事,自己是被桓羡摆了一道了,虽然说什么相信他,谁又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?

桓羡生性凉薄,连自己的老子都能杀,怎可能对他有什么君臣之情。清算陆家,是早晚的事。他和外臣勾结也不过是想自保罢了。边境有乱,他才腾不开手对付陆氏。

陆升满腹怨气,看着玉烛殿紧闭如旧的宫门,唇边忽又绽开一缕恶毒的笑。

但愿,他能和他老子一样,死在女人身上就好了!

殿外众人四散而去,玉烛殿里,那传闻未起的天子却抱了妹妹在书案边,手把手地教她习字。

二人贴的极近,风姿如玉的青年帝王圈了妹妹在怀,一手掌着她右手挥肘运力,另一只手也搂在她腰间。

书案上铺着一张张素白的银光纸,皆裁作一尺见方,被他铺在桌上,握着她手,一张张写满了“羡”与“稚”,是他们的名字。

字迹流畅纤袅、筋骨娉婷,典型的钟繇体,是他幼时教她所学的法帖。

这般亲密偎依的样子,也像极了他幼时教她习字的场景。

耳鬓厮磨,侧颜轻贴,那自耳边吹拂而过的徐徐热气迫得她脸颊发烫,薛稚玉股战战,连被他握在手间运笔的手也有些握不住。

他便惩罚地拿扇柄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敲:“专心一些。”

她狠狠一颤,手下也不慎一滑,一撇长长的墨自纸上蔓延至桌上,那幅字已是不能看了。

“哥哥……”她有些害怕,回过眸去,一双眸子波光漉漉,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鹿。

他会罚她的。

他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她,偏偏她碍于谢郎他们,不能反抗。

“这么紧张做什么。”桓羡微微挑眉,含笑说道,“哥哥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不是……不是已经吃了吗?感知到那一根正在身体里作乱的笔,她脸颜通红,恨不得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