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袭锦袍已落在了她肩上。

她微讶一瞬,朝身侧的兄长看去,他俊美的面容在夜色烛灯之下稍显阴翳,什么也没说,抬脚先她一步向诏狱去了,薛稚只好跟上。

狱中灯火通明,尚有御史台的官员仍在审问罪人,火盆猎猎,空气中悉是烈火烧油与干茅草的气息。

这样恶劣的环境与通宵达旦的审问,怎么能不生病。

走在两侧牢狱间幽暗的甬道上,薛稚担忧地在心间想。

某种不知名的毛茸茸生物轻巧地从她裙边爬过,她吓得一颤,下意识跳起来挽住了兄长的袍袖。

他停下来,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她。

“哥,哥哥……”她害怕手足无措,“有,有那个……”

这一声倒是下意识的反应,桓羡淡淡睇她一眼,连这害怕起来连名字也不敢说的怯懦也与从前一模一样。真不知这些年,谢家都教了她些什么。

他长臂一揽,干脆将人抱了起来。薛稚身下一阵腾空,害怕地攀住他肩将脸埋在他怀里,最初的恐惧褪去后才惊觉早不是幼时了,身子霎时僵硬凛绷,娇羞漫上脸颊:

“不不不,放我下来……”

这牢狱里虽没有旁人,可若他一直这样抱着她,谢郎会看见的。

婚前失身,婚后和自己的兄长不伦,她对他有愧,尽管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知晓,却也不想是现在……

她看起来急得要哭,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在昏暗牢狱间也是灿亮如星。桓羡看得好笑起来,紧紧箍着她腰:

“怕什么。”

“你以为哥哥还会放你回去和他再续前缘?”

薛稚一愣,眼里的光迅速黯然下去。

她把头重新靠在他硬朗温热的肩膀上,一言不发。

桓羡脸色冷了下来。

又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