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步说,您认为这样下去,您会有好下场吗?您难道想永远过这样的日子吗?到时候,栀栀又该怎么办呢?”
他极富耐心,谆谆善诱,贺兰氏心间惊疑与动心有如山海涌动,却是问:“条件呢?”
她从来都知道薛郎死于谁人之手,也从来都恨毒了桓骏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但她在宫中毫无根基,又彻底得罪了何皇后母子,桓骏一死,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殉葬的结局。故而只能装作不知,浑浑噩噩度日。
可栀栀……她和薛郎的女儿,她得替她作打算。
无利不起早,她也不信这个乐女之子会无缘无故这样好心地为她们母女打算。
桓羡面无表情:“我说过,我要栀栀做我的皇后。”
贺兰氏看着他,细细打量了一刻,忽而笑了:“行,倒也有些意思。”
“这聘礼我就收下了,希望将来,殿下可不要毁诺。”
他毕竟长栀栀七岁,她从来就不信他会娶栀栀,但只要能助她改变如今的困局,她也愿意与他结盟,届时,再带栀栀远走高飞。
……
贺兰氏收下了那代表帝王之权的玉圭,因桓羡不便久留,便要差人送他出去。
这时,殿外忽然传来宫人尖锐的通报:“陛下驾到”
是桓骏到了。
贺兰氏脸色微变,很快如云雾一缕飘出内殿出殿见驾。天平帝桓骏一身家常的燕居服,与她相携进来,瞧见内殿里这个稍显陌生的儿子,不悦而危险地眯了眯眼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这个儿子,是他早年醉酒误事、同宫中弹奏琵琶的乐女有的,又恰巧处于国丧期间,因之受了父皇谩骂,一向视之为耻。
他怎么会出现在语儿的寝殿。
贺兰夫人还不及解释,桓羡已拱手揖了一礼,平静应道:“阿姨给夫人做了蔽膝,儿子是来送蔽膝的,也顺带禀报一下乐安的境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