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态度却仍旧没有改变。
都已经七天了,眼瞧着蓁儿和她越来越亲昵,怕是很快就将自己所教抛之脑后,怎能不急。又怎能说得上欲速不达的“速”字。
屋内,薛稚侧身斜倚在床榻上,照看着蓁儿。亦手支额,隔着帷纱懵懵地看窗上映着的烛火。
她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他。
这三年来,除了久寻不到谢郎的焦急与担忧外,她其实过得很充实,也是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满足。
然,那日目睹了谢郎还活着后,她的人生便似失去了一个重要目标,浑浑噩噩,不知要做些什么。
她知道她和谢郎没可能了,但对于桓羡,三年过去,她对他竟也可以称得上心如止水,爱恨俱灭。
她很少会梦见从前在宫中的事,梦见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。因为客观来说,从秦州回去后的半年,除却最后那段时日她说要走而引出他的疯病外,大部分的时间,他待她是不错的,也还算尊重她。
只是想起那暗无天日的囚笼一样的生活,她还是会心有抵触,毕竟,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充实,现下又有了蓁儿,只会过得更好,干嘛要和他在一起呢。
罢。
她于静谧中幽幽叹息。
顺其自然吧。反正过一阵子,她也要回贺兰部了。
桓羡从此在妹妹身边留了下来。
她待他冷淡依旧,不理他,夜里也不让他近身。桓羡只得从蓁儿身上想办法。
蓁儿正是开蒙的时候,之前因为赶路而荒废了功课,如今既然安定下来,自然也得重新提上日程。桓羡于是将她的那些课本重新找出来,自觉承担起蓁儿的教学任务,也显得蓁儿离不开他。
然而蓁儿似天生不善于此道一般,那些数学题,无论他讲过多少遍,她仍旧答的一塌糊涂。又因桓缙不在,没有人替她做功课了,愈发的原形毕露。其功底之差,令本存心与女儿亲近、建立感情的桓羡常常气到失语,父女关系,反而一落千丈。
一日,薛稚与木蓝自集市上买了蔬果回来,未进门便听见蓁儿嚎啕大哭的声音,她脸色一变,迅速放下菜篮子冲了进去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她着急地问。
桓羡手里正捏着根戒尺,作势欲打,脸色铁青。而他对面的书案前,蓁儿哭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,满脸是泪,正乖乖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来,任父亲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