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,不可以随便呛皇祖母和太后,她们是长辈,那是没礼貌的行为,也不可以仗势欺人,要收敛你的脾气……”

她皱眉说了一连串,细数下来,好像全是他的缺点。虽是在数落他,但桓羡却意外有些受用。

他看着她因怨愤而生动起来的眉眼,眼里不觉间浮起如云如雾的笑,只觉这个时候的妹妹,无一处不可爱,无一处不可怜。

心中则想,他有这么讨人厌么?

“还有最后一条,不可以……”

她脸上忽然突兀地一红,语声一噎,暂未说下去。仿佛心有所感,桓羡道:“不可以碰你?”

“这个不行。”他想也不想地拒绝。

她本也没有指望他会如此让步:“不是说这个,我是说,不可以用……不可以用那个地方……”

“那是用来吃东西的,谁像你这么荒唐……脏死了。”

他没说应不应,只似笑非笑地看着羞红了脸的她:“原来栀栀还是想被我碰。”

薛稚最不喜欢铱誮的就是他这幅神情,好像她自己心虚一样,当即补了两条:“不可以有这幅神情,不可以说这些不正经的话!”

“你要以你的皇位起誓,天子一言九鼎,不可以食言。”

这样的煞有介事,桓羡心底的火气又有些微漫上来,然而到底是有愧于她,知晓若非如此自己怕是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了,便当真如她所言,神色郑重地起誓。

“还有吗?栀栀公主?”起完誓后,他耐着性子又问。

“暂时就这些吧,等我想起来再说。”薛稚怏怏地说,心中却实是难受。

他一定以为,她是在同他打情骂俏吧?便连她偶尔也会这样错觉。可是,她又有什么办法呢。

无数次的碰壁告诉她,他就是个疯子,疯狗,和他硬碰硬是没有好处的,与其像从前一样被他欺负被他威逼,眼下这般,至少还可以尝试着驯服他,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。

她眉眼有如秋日枯寂的花一点点黯淡下去,低下头,声音也变得哀婉起来:“我还想问哥哥一件事。”

“当初,哥哥是真的认为,是我害死了姨姨吗?”

桓羡眉目一怔,心间原因两人“和好”的喜悦也由此荡然无存。

“没有的。”

良久之后,薛稚才听见他的声音,“我……一直都知道害死我阿娘的人究竟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