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是!”薛稚只来得及回这一句。
傍晚,桓羡又一次来了碧华宫。
“你这绣的是什么。”
见她在灯下信守承诺地替他缝制荷包,他走过去,替她点了盏灯:“瞧上去看着像是龙?是给我的?”
她不理,依旧专心致志地穿针引线。
她身上沁着淡淡的月麟香,她自己或许不觉,旁人却能闻见。那是尚宫局熨烫衣服的香,只能来自在宫中换过衣服的谢璟。
这却是芳枝没有告诉他的。想来,是故意隐瞒。
桓羡默不作声地看了她沉寂的眉眼一瞬,突然笑着问:“今天和老情人见面,栀栀开心吗?”
“哥哥想要什么样的答案,尽管说便是,我都可以说给你。”薛稚头也不抬地说。
他笑了一声,在案桌的另一侧坐下,玉指在案上轻敲了两下:“栀栀这脾气近来可是见涨。 ”
他放她去见他,只是一种来自上位者一时心血来潮的大发慈悲,可他二人竟敢卿卿我我。
“怎么样,既然这般舍不得谢璟,要不,等此次出征回来,我就让他进宫来侍奉你,我们三个人在一起,好是不好?”
他低声诱问,边说边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,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也不放过。
他语气竟似怀揣着几分认真。那一刻,明知是诈,薛稚心间也不受抑制地狠狠一颤。
桓羡将她的犹豫看在眼中,脸色陡然冷了下去。
抬起眸来,视线对上,他眼里的阴鸷冷漠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