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皇兄?

是她错怪他了?

这念头仅仅只在脑海中出现一瞬便被她否定了。他做过的恶事并不少,何差这一件。她没有因之感到愧疚的必要。

夜间,二人宿在了会稽郡。

得知天子莅临,会稽郡守诚惶诚恐,亲自出城十余里将他迎进了布置一新的行宫之中。

薛稚不被允许住在单独的房间,而是被送到了备给他的那一间寝殿。他去检视郡府时,她便一个人被关在房间中,透着窗望着天空上已经升起来的月亮。

夜幕降临,倦鸟归巢。殿中烧了地龙,熏得整间屋子热烘烘的。薛稚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,被关在华丽的金殿中,有些喘不过气。

夜里桓羡回来时那摆放在食案上的晚膳也没有动过,她正坐在镜台前,长长的裙摆如鸢尾花一般盛开在木质的地板上,脊背挺直,长发披散,被烛光镀上暖艳的光辉。

桓羡眼波一闪,脱下沾了些许酒气的外袍走到她身后去,自身后拥住她:

“怎么不吃饭。”

“我不饿。”她恹恹地说,微微偏头避过了他贴过来的脸。

桓羡看着镜中神色漠然的少女,笑了:“你不饿,可兰卿倒是应该饿了。”

手指捏着她下颌,又把她脸转过来,“我说过,你如何,他便如何。哥哥对他的处置,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