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!徐即手中的镇纸掉落在地,立刻摔得粉碎,声音颤抖,“你……,你……,你说什么?陆知霖早已身亡,目前的宰相是个假的?”
“是,”裴少游初听陆青鸢说时,也觉得诧异,“陆青鸢给出的证据是这个……。”
那是一根头发,一根会动的头发,徐即看着那根头发不停的卷曲伸展蠕动,只觉得一阵恶心,这是一根活着的头发。
来到保护室,陆青鸢双目通红的坐在桌旁,看上去似乎经历过剧烈的心理波动,看见徐即,当即起身,“徐……。”
白狸突然出手,只听叮的一声,一柄乌金短刀掉落在地,裴少游挡在陆青鸢身前,肩上的护甲上扎着一柄乌金短刀。
“追,”裴少游冲保护室外的金浩大喝一声,金浩与捕快们身影闪动,已不见踪迹。
徐即脸色铁青,“护卫是干什么吃的?大理寺的守卫就像筛子一样?”
“徐大人,”陆青鸢却很镇定,“你无需愤怒,大理寺有他们的人。”
相对而坐,陆青鸢低下头,不知在想什么,徐即也不追问,只是亲自用银针一一试过毒,这才将点心和茶水送到陆青鸢面前。
“大概一年前,我发现的异样,”陆青鸢抬首时,面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,“我自彬州回到汴京,得到的消息是母亲病亡,我非常奇怪,我生母缠绵病榻十数年,我离开汴京时,她虽体弱,但不至于短短两月亡故,更奇怪的是,她竟然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,但府中人坚持母亲因病去世,而且四位医士开出的药方一模一样,只说是药石无灵。
我心中虽然悲痛,但这般多人的说词一模一样,我也怀疑是自己多想,便专心为母亲办理后事,随后,我在母亲做女红的筐内发现这个。”
说着,陆青鸢拿出一块布巾,上面没头没脑的写着一段话,他变了,不再是我熟悉的人。
“我当即就确认这面布巾上的他是指父亲,虽然父亲并不爱母亲,我也是他酒后乱性所生,但他这些年来,对我与母亲着实不错,在母亲心里,父亲是除我外唯一的寄托。”陆青鸢眼眶一红,低头片刻,抬头时,眼中泪意已经收敛,“我想,她应该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给我留下这个口信,然后我就开始观察陆知霖。”
说到这里,陆青鸢仰起头,然后闭上眼睛,似乎有些绝望,“然后我就发现一些奇怪之处,父亲之前与五部的官员之中,关系最好的是吏部与工部,关系最差的是刑部,但是不知何时开始,他与刑部朗侍郎关系好转,两人经常闭门密谈。
随后,我便被要求与朗新月订亲,我当时已与鹤奴成亲,夫妻恩爱异常,当时坚决不可,结果陆知霖说,若我不从,他便要揭发鹤奴私出妖国。”
说到这里陆青鸢下意识的看着白狸,似乎担心她突然发难,裴少游突然觉得奇怪,显然陆青鸢并不知道鹤奴真实身份的,但陆知霖却知晓。
“我有个疑问,”裴少游盯着陆青鸢的眼睛,“你父亲,或者说你在觉得有异样之前的那个人,他知道鹤奴是私出的妖国吗?”
陆青鸢一愣,随即想到什么一般,一拍自己的大腿,“难怪我心中始终觉得疑惑,原来在此,我是幼时与鹤奴结识,后我到澄州出差与她重逢,两情相悦,她随我回汴京成亲,按人界的礼仪在妖国是三书六礼正式迎娶过她,她的家族是认可我的,但陆知霖突然告诉我,鹤奴未取得妖国的许可,是私自跑到人界与我成亲……。”
“他说得没错,”白狸冷笑一声,“你的妻子,是饕餮神族的家奴,她要成亲,是需要得到饕餮神族的祝福的。”
陆青鸢脸上立刻浮现出紧张的神情,似乎惧怕白狸会对鹤奴不利,白狸看着徐即和裴少游,“这样的规矩,普通的妖族都不知晓,陆知霖作为一个人族,为何知晓得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