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奔放,但还未成亲便跑到人家家夜宿,还要挑人家父亲不在家的日子,就冲这点,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一拍大腿,青龙高兴的直击掌,“狸儿真的一针见血,我也觉得那姓陆的不是好东西。”
这般说着,却突然看见白狸俯下身,似乎在查看青翼魔蝠,黑凰立刻一挥手,琉璃镜立刻一片漆黑,“好险,差点儿让狸儿发现,这几日各行其事,过几日再看进展。”
身穿便衣,裴少游带着白狸和金浩打马来到教坊司外,司马的仆从立刻飞步而来,在两区马上系上号牌,又笑着在三人腕间系上彩绳,随后恭敬的退到一旁,让出道路。
教坊司已有些年月,所以年初才刚刚修缮过,低沉的暮色中,新漆的朱门泛着暗色的红,屋檐悬挂的铜铃在夜风中晃动,发出悦耳的透响,衬得楼里传出的琵琶声激昂如同战歌。
走进教坊司,锦衣的仆从一脸的媚笑,引着三人坐到一旁,“三位客人许久未来了吧!可有相熟的姑娘?”
一言不发的放上一锭银子,“只听曲,琴音姑娘。”
仆从心领神会,衣袖轻挥,银子已消失无踪,“贵客三位,上好的酒席一桌。”
数十张案几围绕着教坊司正中的木台摆放得错落有致,各色的帷幕后燃着上好的熏香,头顶的牡丹宫灯将整个大厅照得亮若白昼,灯上巧妙雕琢的装饰遮去部份灯光,落下的光晕又显得那般的暧昧。
放眼望去,教坊司的二楼是穿着不同衣裙的艳妆女子,薄绡掩着半裸的香肩,雪色的裸足在石榴裙下若隐若现,这等香艳的光景,混着上好的香粉味儿,直要把人的魂魄勾走。
酒席陆续上桌,从银库领出的五两银子官差银子,换得的是几碟干果和一壶淡酒,第一次来的金浩忍不住暴露出裴少游下属抠搜的本性,“少……,这些东西五两银子?”
裴少游也觉心痛,突听急促的弦声,场内的喧嚣立刻低沉下去,转过头,却见一裸着腰身的舞姬抱着凤颈琵琶出现在台上,立刻有无数的酒客围拢而去。
金浩立刻起身,混进人群中,待他回来时,案几上的东西难得还在,白狸显然看不上这些价值五两银子的劣等货。
“鸟儿经常来,”金浩脸上带笑,和四周的酒客别无二致,“每次来,都是教坊司的头牌琴音姑娘接待他,他从不在这里过夜,据说是在琴音姑娘房中听曲儿,除他外,再无人有此殊荣。”
转眼月上中天,教坊司仍然人声鼎沸,众人在酒精与女子娇俏的歌声中兴奋莫明,就在此时,突然传出琵琶声,这琵琶与一个时辰前的舞姬奏出的全然不同,裂冰一般的激烈,却又有冰下涓涓细流的柔媚。
最先出现的,是一双极美的裸足,如同最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套着两个金制的脚环,脚环上的金铃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气而又魅惑的声音。
一只素白的手,轻轻挑开灰色的烟罗软纱,首先看到的是那颗勾人魂魄的眉目下滴血一般的朱砂痣,额间的金色莲花花钿在宫灯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,一肩幽黑的青丝随着累丝凤钗轻轻晃荡。
不对!裴少游突然看见那张极美的脸似乎在扭曲,立刻大喝一声,“闪开!”
白骨妖龙发出慑人的啸声,自白狸腰间向台上激射,只见琴音如一张纸般软倒在地,而一个青面獠牙,沉身闪烁着褐色光泽的怪物飞身跃起,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落在台上,裴少游伸手拉起那张皮,只听叮叮当当的声响,适才在琴音身上闪烁着迷人光彩的珠宝首饰掉落一地。
初时被吓得呆住的酒客和歌妓们叫得惊声尖叫,金浩大喝一声,“大理寺办案,原地蹲下。”
桑延带着宋伶快速检查完琴音的皮,两人神情严肃,桑延躬身一礼,“少卿,这张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