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维持着“恋人”的关系，不只是情人，更多是爱意的涌动，建立在平等关系上的游戏，身体的操控，言语的依赖，一点一点的渗透深化。

以前不是没有过，何君扬开始畏惧会重蹈覆辙。但没有。这一次，李复的温柔放纵和包容引导，与他以前没有边界感的虐待与羞辱确实完全不同，只要何君扬抗拒就会停下，仿佛她才是主导人，渐渐地重新建立信任，然后慢慢越界，以至于到后来何君扬能够全身心无条件地信任他，在他的操纵下沉沦。

这大略也是他在字母圈特意练习的，阅人无数而引以为傲的成果。今天一切都是为了重新得到何君扬，从身体的满足，再到感情上的依恋，他就是这么计划着的。毕竟单凭陪伴、兴趣爱好、精神交流什么的，换谁不行呢？不过是60分和90分的区别。只有从“特殊性”发掘，换了谁都不行的独一无二，才能让她无法逃脱。

是只有李复能给予的一切。

他对尺度的把握纯熟至极，对道具的配合使用老练而花样丰富，特别是对何君扬这个熟悉的躯体，掌握度更是无人比拟。极强的占有欲每每冲昏头脑，叫嚣着如何让她寸步不离，烙上自己的印记，不被任何人窥视，从身到心，掌握她的每一个反应，每一个想法，让她围着自己打转。从始至终，这个念头没有改变过，仅仅是行为的尺度有所收敛，将何君扬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让步，才最终有了磨合的空间。

可除了“情人”身份，又仿佛得不到更多。打着“不能给家里丢脸”的名义，他们不能单独在外共进晚餐，不能夜不归宿，不能老去她公司找她，甚至去SM酒吧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同进同出，除了互发信息和偶尔的调教游戏，也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们的关系就像从前那样，一次争吵就能让一切烟消云散，“只有幽暗的晚空记得”。李复不敢吵，而何君扬没有必要。

又一次的约调结束，何君扬睡到半夜再次醒来。大概是两三点，从身体运行到哪里最热烈，何君扬能感受到大概的时间，还没有到肠胃。感觉身体有点僵硬，摸了一下腰上搁着的手，热热的，真好，至少还有人在。

她慢慢转过身，面对李复。

噩梦醒来太过清醒，她无法再次入眠。她观察着李复的脸，因为高度近视的缘故，数眉毛基本是不可能，她很喜欢他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，也喜欢他硬朗的颧骨至腮骨的线条，微微外扩的腮骨显示他是一个有毅力的人。他的眉毛倒是有点散乱，夫妻宫上分明的外遇，额头也很饱满，发际线这几年是越来越高，是智慧的显现，耳朵深深地廓反，也并不长，耳垂可能早就在他日行恶事的时候被上天抽走了。真真是个坏人脸，睫毛短短的，睁开眼睛能看到沉着乃至狠戾。

何君扬把他的手拿出来给他看掌纹，主纹深刻而清晰，左手手心有一道长疤横贯，是当年他握刀子时留下的。然后是明显的感情线和婚姻线的分叉，何君扬甚至研究了半天他有没有私生子的纹路，但是并没有发现，也许道行不够，也可能不是万事皆准。

一些细小的纹路显示他的多虑和心焦，所幸健康也都还过得去，如果不是纵欲太多。她喜欢这双手，厚重匀称，指甲不是长型，但方方正正，典型一个外形属金的人。骨骼朗朗，英气十足。

何君扬又拉下他的被子，把他按平在床上研究他的腹肌，因为太嫌弃脱了衣服只有一坨肉的男人，所以她总鞭策李复上健身房，毕竟没有一身肌肉也没有资格要求她有凹凸身材，也算一场平等的交易。毕竟如果他的身体不够吸引，说不定何君扬就得去找另一个身体了。

李复的肌理也很不错，不会纠得夸张，很流畅，甚至有一点人鱼线在胯骨上。肚脐眼很深，陷在上下两块腹肌之间十分性感。当然也可能是灯光的缘故。

何君扬摸着他的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