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复心里有些计较，不满别的dom跟他用同一款香水，问他：“男的女的？”

朋友答道：“女的，很会拍照。”

李复一听是用光影皮革的女性，立刻浮起“会不会是她”的念头。他问对方：“看看？”

朋友搜出了一个微博账号，说：“你上她微博看。”

李复看了一圈没什么端倪，那个房子他没有去过。他便说：“约出来认识一下。”

朋友和她并没有熟到可以单独约出来的程度，便说：“这周末聚会问她来不来。”

李复追问：“有她微信吗？”

“这么好奇？我就知道她是本地人，黑色长卷发，我跟她也不很熟，到时候去了你再认识呗。” 边说边打开了她的微信，备注是“深海”。

李复仔细看了每一条朋友圈也没看出什么熟悉的痕迹，却直觉是她。他暗地里动用股东的特权，查看了“深海”的档案，他看着照片上的脸，恍然若失。结了婚生了小孩的何君扬入圈一年半，而他却至今才听说，不可谓不是惊喜又是失落。而最初，她申请入会的资料是sub。

他重新调查何君扬，一天一天地数日子，好不容易等到周末，穿上她曾经最喜欢的深灰羊绒大衣和三件套，喷上同一款香水，发胶手套围巾漱口水一应俱全，像一只展萍的雄孔雀，早早地等在酒吧卡座里。也不介意早到的朋友笑他相亲，他确确实实是抱着“相亲”的心态而来。

他渴望何君扬，方方面面。

李复点上一杯无酒精咖啡马天尼，时不时扫视门口，7:55，离约好的八点还有五分钟。何君扬从来不迟到。

他的反常多少引起朋友的注意，只有那天邀约的人略知一二说了这事。

话题逐渐热烈。“深海吗？新手最喜欢找她。”其中一个S这么说。

“我之前收的一个奴也从深海这入门的。调教得不错。”

“人也挺漂亮。”

“说起来你们确实像是一个味道，有什么故事。”

“最近挺多人用这个，到时候圈里人手一瓶，大街上认奴靠它。”

“你们也给自己搞点专属香水，狗闻着味就来了。”

李复把自己摘出来，只说纯属巧合。他听着他们说最近圈子里越来越多人用这款，大多都是被她调教过的人。他在心里为何君扬骄傲：没有人能不受她的影响。

包括他自己，少至偏爱龙井，大到特意开一家MCN公司，更遑论针对她改了多少性格习惯甚至于游戏技巧。仿佛她还会回来。也不尽然，只是成了一个标杆。李复摩挲着杯子，听别人谈论她的话，心里暗暗发笑他们的一无所知，想见何君扬的心情越发躁动不安。

7:58，何君扬推开了酒吧大门。黑卷发，皮风衣，高筒靴，利落的一身黑。她看到李复猛地一愣，看看卡座里熟悉的一些面孔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，坐在最边上跟众人熟络地打招呼，跟新朋友互相介绍，李复自然也成了“新朋友”中的一员。“牧羊人”的称号实在也暧昧不清，何君扬浮想联翩却并不期待。李复对这个局面也早有预期，只是看她“演出”。

她变成熟了，也更游刃有余，点了一杯无酒精的长岛冰茶，靠在沙发背上更多在听别人聊天，话茬不到她那也就不怎么搭话。李复作为“前辈”是最喜欢跟她搭讪的那一个，“你私底下也很爱摄影吧？”“你是怎么开始玩这个的？”“喜欢收女奴还是男奴？”总得把话题引到她身上，让她不胜其烦，却也不得不答。

直到画家把她解救出来，直接带她离场“细聊”。

画家说：“你要是懒得应付就找我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