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不是。”

李父怒斥：“你失心疯了李复。女人那么多，你偏要吊死一棵树上。”

李复硬杠上：“我是，所以这个事，我来处理，你别插手。”他当然知道换女人可以当换衣服，只要不是何君扬，换谁都行，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何君扬不行。

李父冷笑：“你能怎么处理？孩子两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，现在多少年了？你处理出来什么东西？”

李复承诺：“我会让何君扬点头。”

“给你一个月，如果你做不到，就我来做。”

李复应下了。“虎父无犬子”，换句话来说，他们是“蛇鼠一窝”。

李复能做什么？其实他什么都做不到，多年前不行的，现在依然不行。但他也确实知道，如果他不行动，他父亲会做出什么，他都有所预料。让何君扬声名狼藉，甚至让何家跌下神坛，只会变成一场她最不想要的恶战，无法挽回。他更怕他父亲逼死何君扬，只是想想，他都心脏发颤。

他只能把代晓长扔掉，再跟何君扬打感情牌。

他和代晓长离婚，“去母留子”，给了她一大笔赡养费，这么多年来，代晓长的生活早已被控制得没有任何经济生产能力，也自然不可能得到抚养权，而财产早已经成立信托管理，或转由公司把持，只留下微不足道的资产作平分。给她赡养费，同时也是封口费，是李复心里仅存的一点愧疚和爱护。毕竟是孩子的妈妈，他总不能让孩子日后不相见。李家父母也不置可否，代晓长没有什么社会地位，家里只是开个小工厂，激不起什么风浪，走了便走了，儿子留下就行。

代晓长早已经心如止水。白柯宇出事故以后，李复仿佛又变成了模范丈夫，对她有多好，便有多膈应。他能对她好，也能为何君扬伤透她的心。何君扬走了，他又转过头来对自己好，好像自己是个替身，是个备胎。李复到底抱了几分真心？在对自己说“来来去去，原来你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”“你这么好，我爱你都来不及”“我喜欢你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单纯”，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？昨天明明对自己还好得像刚谈恋爱，今天便拿着离婚协议书来要她签字，要她对何君扬的事只字不提。来来去去，都是何君扬。代晓长不想再争，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争过什么。她签下了离婚协议，收拾东西，搬到了李复给她安置的另一所公寓。想来一个人住，也犯不上住个大别墅。

一切顺利“解决”，李复寻着何君扬的GPS找上公司，直言：“君扬，我离婚了，现在我们可以光明正大了吗？”

何君扬对他的到访并不太意外，但他离婚了，这个事情就值得商榷：“你不是答应我不离婚吗？”

李复心说：你还答应我三年，全是敷衍。他说：“如果不离婚的代价是没有你，我要婚姻做什么？”

何君扬话里有话：“你迟早也是要失去我的。”

李复一点都不介意，相处和磨合的事，他已经有足够经验。他说：“在所不惜。我只想你高兴，不用遮遮掩掩，不用担心我夜不归宿。我早该这么做的。”

何君扬平静地看着他，甚至有些悲悯，过了好几秒才说：“也许有一天，你会很后悔今天的选择。”

李复接上话：“你不需要替我做选择，你跟我一起过就行。”

何君扬想了想，事已至此，也无可挽回。日后他爱娶谁娶谁，与自己也再无关联。她说：“我还有工作，再说吧。”李复有时候不好拿捏她的“再说吧”到底是哪个意思，曾经她说这个话，紧接着就是规划和他分手，也有接受了和他共调，也拒绝了他的股权交换。李复不想再左摇右摆，说：“给我个明确答复，今晚来我家。”

何君扬看了他一会儿，只说“好”。一锤定音。

何君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