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只隔着几厘米,连睫毛都能看清,瞳孔里倒映着彼此的面容,呼吸轻轻交缠在一起。

应白看见他黑沉的瞳孔一下子聚焦,似乎没有反应过来,然后一下子退了开来,呼吸也乱了几分,瞪着她没有说话。

她忍不住笑了出来,笑得眼睛都弯了,说道:“我叫应白,你要记住了。”

少年到底年纪还小,三番五次下来脸色有些沉,喜怒终形于色。

应白却依然挂着笑,轻巧地和蝴蝶似的靠拢他,猝不及防地踮起脚来,靠在他耳边,呼吸喷在他耳根,轻轻说道:“以后,我就是你姐姐了。”

他到底恼羞成怒,一下子要推开她,应白却先一步退了开来,就这么边倒退边笑着说:“你耳朵红了,你知道吗?”

说完便跑开了,绑的马尾辫一下下跳着,随着她轻快的步伐,不断落在她的背上,她穿了袭花裙子,那黑黝黝的马尾便像黑翅蝴蝶一样,飞舞在花丛里。

少年望着她的背影,面上是掩不住的气忿,却不由自主摸了下耳根,有些发烫,他放了手,暗暗咒骂了一声。- -长腿老阿姨整理- -

指尖触到的是凉而滑的丝,应白慢慢地坐了起来,墨绿色的丝被从肩头滑了下来,白釉一样的肌肤在静夜里散着蜜色。

她应该感到害怕的,这对一个女明星来说,真是最糟糕不过的境地了,可不知为什么,她脑子就跟浆糊似的,仿佛精密仪器的齿轮错了一个槽,便再也卡合不上了。

突然暗室里漏了一阵光进来,暖融融的,混着湿润的水汽,原来是内里的浴室门被拉开了,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,背对着光源看不清面容,只从剪影看出身长肩宽,是个成年男子。

应白却莫名放松下来,脑子里那根刚刚绷起来的神经又放松了下来,她身体的本能比她的理智先一步认出了这是谁,无论她多么想将这人当作对立面,记忆不会骗人,她的所有都曾与这个人分享的,她最最隐秘的一面也曾经毫无顾忌地对他敞开过。

曾经,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比他们之间更亲密。

应白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那人慢慢走近,才看清他穿了件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,宽垂的裤腿将将拂在脚背上,棉T松松地拢在身上,领口穿得微微有些松了,露出平直的锁骨,修长的颈上能看见发根微微滴着水,顺着颈部往下滑,在白T上晕开一点透明的水痕,头发也是湿的,不再齐整,被他随意用手梳拢在脑后,一派放松而私密的模样,从白天一丝不苟的精英律师,稍稍变成了她从前更加熟悉的样子。

应白忘了移开视线,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走了过来。

应苍林是逆光的,看不清表情,他眼神往下睨,只看见应白整个人沐浴在从浴室照进来的暖光里,头发睡得有些乱,松松堆在脸侧,酒劲加睡意烘得脸蛋和桃子一样泛着粉,有些娇憨的样子,几缕发丝蜿蜒在玉色的肩头,半露未露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触摸。

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,应白才有些迟钝地往下扫了一眼,等看到凉薄的丝被将将覆在身上,被光裸的胸乳隆起一痕弧度,才终于反应过来,伸手将丝被捞起来盖住自己,然而大半的手臂和肩膀还是留在外面,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引诱意味。

两个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,这沉默仿佛带着温度,如酒意一样在半暗半明的房间里默默酝酿开来,让人忍不住脸红耳热。

应白在心里暗暗啐了自己一口,又不是没见过,搞得这么矫情干什么,先开了口,却发现声音哑得厉害:“我的衣服呢?”她语气里带着一点指责。

闻言,应苍林的眼神倒染了一点笑意,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:“如今再来计较,不觉得晚了些吗,这话应该九年前的时候问吧?”

应白脸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