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家也没消停。

她见到应苍林之前,一点也不饿,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,可不知道为什么,见到应苍林以后,肚子就擅自产生了食欲,叫了一路。

这简直是对她的公开处刑。

本来还在聊着拍摄的事,突然她的肚子就轻轻叫了起来,好死不死,车里放的[自新大陆]正停了一拍半,那声腹响被听个正着,随后背景乐就响起了最为雄壮威严的主调。

与宏大的背景乐不同,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,只剩下圆号和小号恢宏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回荡。

两个人僵在那里,直到肚子叫了第二声,应白有些绝望地闭了眼,应苍林忍了下笑,悄悄在方向盘后的按键处调大了音量,然后说:“先不回家,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然后踩了油门,加快了速度。

应白当鸵鸟埋头了一路,等到地方下了车,应白才发现,应苍林带她去了他的母校。

她曾经偷偷来过的地方。

微博:化作满河星

群九八二六三八零三五,gzh婆婆推文2020-03-07 14:24:00整

这是在市中心的老校区,房子建得都不高,学生宿舍有些老旧,教学楼更是只有四层,里面教室没有中央通风系统,夏天靠大三匹的立式空调,冬天靠墙边铺的暖气片,连跑道都是这几年才换的塑胶,以前还是扎人的煤渣。

但有一个好处,就是绿化做得好极了,立校百年有余,这个校区也用了四十多年了,最开始栽下的梧桐早已参天。

微博:化作满河星

路上没什么人,应白就没有戴口罩,只用丝巾稍稍遮挡了下,和应苍林一同走在校园里。

路灯孤独地亮着,晕黄的光将一切染成一种过时的颜色,走在老旧的建筑中,连时间都似乎错乱了。

他们的面容随着光影时明时暗,如同隔了一层凹凸不平的雾玻璃,将这两个人关在错乱的空间里,旁人都介入不了。

应苍林一边走,一边用轻松而带有些怀念的声音给她介绍着。

“这里是数学系,他们基础学科建得早,就一个系,也占了这栋小楼,当时学校不少院系都觊觎得很。”应苍林指着旁边一栋爬满了藤蔓的红顶灰墙小楼说道。

“那边是学生中心,现在叫大活,和食堂就上下楼,我们大一打辩论,训练的好多时候就去食堂点吃的,然后打包上去边吃边侃,胡侃一晚上,什么都聊,就是不聊辩稿。”他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,仿佛想起什么趣事。

“还有那是操场,小得够可以的,旁边篮球场就圈了那么点地,所以那时候常常都是斗牛,没办法,场地实在不够。”眼神里浮现出一点熟悉的意气风发,好像还是那个少年。

他们一路走到了草坪,旁边是大礼堂,说是大礼堂,其实小得不得了,前面栽了棵长得极其茂盛的玉堂春,在暗夜里开着花,在夏夜里落了一场带香的雪。

应苍林今夜明显有些兴奋,经过树下时轻轻跳起,摘下了一朵将将要坠落的玉兰,他被西装包裹着的身体在跳跃中舒展,落地后转手插在了应白的耳畔。

应白下意识地去扶了扶要坠下的那朵玉兰,有些恍惚地看着他。没等她反应过来,应苍林就牵了她的手腕,牢牢握在掌心,在凉夜里算得上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