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应白进了组,李舒正在那默词,她上去打算顺便对个戏。

词对完一遍,两个人都还算满意,李舒顺嘴和她提了下,组里演员都最后定了,估计这两天会全部进组。

他们边等戏边聊着这事,总共其实也就几个配角还没定,由于剧本变动所以后来才找的,据说今天女配和同一条支线的男四号就会进组。

“师哥不用担心,男四号我之前合作过,演过我弟弟,人不错,公司也不作妖,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。”

“我本来也不担心,何况有你罩着我呢,现在咱俩这条线和角色上的问题都被改得挺好,咱俩这条船,翻不了。”李舒悠哉悠哉地说。

应白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罩了李舒,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利用了应苍林,她心里不太痛快,尤其想起早上应苍林温热的手腕。

就因为这样,她才不想招惹应苍林的,她欠他的,本来就乱成一团麻了。

执行导演在叫人了,应白按下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,专心拍戏去了。

群九八二六三八零三五,gzh婆婆推文2020-03-07 14:23:52整

结果到了晚上十点他手机还跟个哑巴似的,下拉设置面板看了好几次,有信号、没勿扰、没静音。等到了十点半,平时屁股按在凳子上就能连看十几个小时案卷不挪窝的人,沉不住气了。

文娱工作者怎么比他们这种劳工阶级下班还没谱啊,应大律师化身正义使者,打算自费驾车去剧组做一回义务法律援助,重点普及劳工法,却也丝毫不想下平时压榨自己和下属都毫不手软。

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,否则平时堵路上的时间,都够接送的家长督促孩子做套卷子了,应苍林运气不错一路绿灯一口气开到剧组,但在进不进去上犯了难。

昨天直接过来剧组,说是第一天作为法律顾问来盯盯场也还行,连续两天、还这么晚过来,次数多了,大家也不是瞎的,更何况在娱乐圈里混的人,鼻子比狗利,眼睛比鹰都尖。

应苍林默默叹了口气,还是把车停在剧组不远处没进去,应白想干什么他知道,犹豫些什么、顾忌些什么他也知道。

他劝不了,也不想劝,只希望到那个时候,自己能在她身边,不再像九年前那样让她独自一个人。

应苍林坐在车里,拿出手机,刚要按下语音键,又停了下来,切换了输入框开始打字。

做律师这行的,按小时计费,时间最是宝贵,平时和客户、同事沟通都是打字,一求白纸黑字,二求清晰明了。而出了工作,代偿心理下他通常都是发语音,快捷简单。

可他怕应白不方便在剧组听,所以又耐着性子打字。

应白正在等夜戏。

等戏,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自我修养。清早来了妆发好,半夜还在等开拍,是最常见不过的体验。资历越浅,咖位越小,等得越久,入行几年,演员就都练就了在简陋的折叠椅上倒头就睡的技能。

应白没睡,她倒不是在等戏,她的戏刚刚已经拍完了,正坐在旁边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拍摄。

镜头前,穿著俗气又浮夸的女孩正在抽烟,染了一头半褪色的红毛,发尾褪成黄色,顶上长出了黑发,看上去可笑又廉价,眼睛上的烟熏妆花了,在眼底留下暗色。

但她的脸是白皙而年轻的,有种莽撞的无知,混合着这些俗气,冲撞成一幅极矛盾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