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(1 / 2)

他们晃晃悠悠地到了机场,搭晚上的飞机,暖黄的斜阳从候机厅巨大的玻璃帷幕里落下,把她棕色的头发染上一层碎金。

这头发也是她自己染的。

以前她的头发都是专门的造型师打理,用什么产品,多久洗一次,烫多大的卷,留多少长度,都归他们说了算,而如果进了剧组,那就是剪一寸也得导演同意,怕不连戏。

美人多变,可真正的大美人,从来都是雪肤黑发明眸红唇,应白自出道以来,除了少数造型,几乎没有染过头发,更不用说自己染了。

她现在终于能做主,于是兴致勃勃网购了染发泡沫,但拖拖拉拉昨天才到,而且自己却怎么也弄不好,差点把泡沫弄进眼睛里,最后老老实实让林林给她染的。

代价是裸着身子被抱在浴室的镜子前操了两回才够,浴室里的照明暖光照下,陷入情欲的她仿佛海中的siren。

所以第二天睡到那么晚。

她睡到日上三竿,吃过汤泡饭,染了新发色,和爱人奔赴新大陆。

在飞机上睡了个天昏地暗,口水都流到了他的风衣上,应白丝毫不知空姐正凑过来想要和偶像搭话,只有应苍林挂着礼貌的微笑,将睡得磨牙的应白往自己怀里按,遮住了她流着口水的唇角。

而应白此刻正在梦里吃着汤泡饭。

降落在意大利的时候,正是阳光灿烂。晚夏的意大利还十分热,滚辣辣的太阳光从天际涌了出来,将远处的草坪都融了层红光。

应白戴了大大的草帽,站在阳光底下,皮肤被照耀,白得发光,反而无端让人觉得看着有些冷,她穿了吊带裙,薄绒的开衫搭在手上,露出大片的肌肤和细致的锁骨,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
但周围没人有机会多看,因为很快一位穿着棉麻衬衫的男子就牵起她走了。

他们在阳光下牵手走着,应苍林感觉她微微动了动,刚刚回首看她,便被应白垫着脚吻住。

“Buon giorno。”她轻轻笑着说,眼睛里闪着初曦的光芒,像早晨月桂树刚结的露水。

他回吻,唇齿相交。

太阳升起来了,巨大的一轮红日暖洋洋地融着清晨的水汽,将两人的身影框在圆日里,亲密又热烈,仿佛偷窥天光。

他们没有找任何人,自己租了车,将敞篷摇了上去,一路开到阿玛尔菲海岸。

热辣的太阳蒸干所有的阴暗,南意大利最不缺的就是阳光。

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向上,热到爆炸,那就散了头发,让海岸线吹来的咸味的风将海藻一样的头发吹得漂洋,颜色灿烂碰撞的大片丝巾飞在风里,留下一丝丝香又迅速飘散。

悬崖被千百年的浪打得崎岖坎坷,露出灰白色的断面,远处涌来的浪一波波地舔吻着海岸线,汹涌地来,又温柔地流逝。

行进在陡峭的山壁上,一边是嶙峋的瘦石,一边是与天际相接、蔚蓝到翠浓的大海,太阳在头顶,远处在闪光。

他们停在半途,圆滚滚的金属小面包车摇开了窗在卖水果,摆了极漂亮的血橙、红桃、黑李和柠檬,他们挑了桃和橙,一口吃下去,汁水都溢在手腕。

她伸了红舌头,沿着手腕的血管一点点舔去,惹得应苍林伸手抱住,疯狂地索取,直到吮吻去她舌尖所有的甜。

他们住在城中高处的酒店,古堡改造的住处有极大的露台,夜晚时悠闲地躺在吊椅里,无聊地争论着哪一颗是最亮的星星,远处满城的灯火,点缀在朦胧的夜色中。

应白总爱逗他,时不时啄吻一下,柔软的嘴唇触上他的梨涡,填满那一点点空,然后又飞快离开,在他怀里笑起来,睫毛颤着,嘴角都是甜。

他又爱又恨,想捉住怀里的蝴蝶,又想再多看看她翩跹的翅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