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知夏的情况恶化了。”赵明薇犹豫片刻,还是说了出来,“蒋飞扬跑了,卷走了林家一大笔钱。”

我挑了挑眉:“哦?”

“据说临走前还放了把火,林知夏被困在房间里,全身80%烧伤。”

赵明薇的声音平静,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“现在在重症监护室,医生说即使活下来,也是终身瘫痪加毁容。”

我沉默地看向窗外。

三个月前,那个骄傲如孔雀的女人还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,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。我该感到快意吗?

奇怪的是,心中只有一片平静。

“林家已经放弃她了,”赵明薇继续说,“林董事长公开声明与她断绝父女关系,说是她执迷不悟自食恶果。”

“蒋飞扬呢?”

“国际刑警正在通缉,他逃往了南美。”赵明薇冷笑,“不过以他的智商,被抓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冰袋渐渐融化,水滴落在训练台上。我活动了下左手腕,疼痛已经减轻不少。

“对了,”赵明薇突然想起什么,“我和哥哥准备成立一个医疗援助基金会,专门帮助那些被庸医所害的病人。想请你做医疗顾问。”

又过了三个月,我的左手终于能够完成简单的缝合操作。

刘教授为我设计了一套特殊的训练方案,从最基础的持针开始,逐步增加难度。

这天,我正在练习镜下缝合,赵明薇急匆匆地闯进训练室。

“蒋飞扬被抓了!”她脸上带着罕见的兴奋,“被判了十几年呢!”

我放下器械:“他交代了什么?”

“全招了,”赵明川冷笑,“包括给林知夏注射的根本不是什么神经再生药物,而是混合了兴奋剂的毒品,能暂时激活神经但会造成永久损伤。”

赵明薇递给我一份文件:“这是他的口供笔录。他承认当初回国根本不是因为林知夏,而是被国外医院开除后走投无路。”

我快速浏览着文件,蒋飞扬的供词中,最令人震惊的是他承认知道那种“药物”会致命,却依然给林知夏持续注射,只为榨取林家的钱财。

“林知夏知道了吗?”我问。

赵明薇摇摇头:“她现在在公立疗养院,没人去看她。林家彻底与她划清界限,连医疗费都不再支付。”

8

一年后,“新生”医疗基金会成立典礼上,我作为首席医疗顾问站在台上。

台下记者云集,闪光灯不断。

“下面有请基金会创始人赵明薇女士致辞。”主持人宣布。

赵明薇一袭白色套装走上台,自信而优雅。这一年来,她不仅完全康复,还将赵家的慈善事业拓展到了新的高度。

“……我们基金会不仅提供经济援助,更重要的是组建了专业医疗团队,为那些被误诊、被庸医所害的患者提供二次诊疗机会。”

她看向我,“特别感谢宴修远医生,尽管遭遇不公,依然选择用他的医术造福更多人。”

掌声雷动。

我微微点头致意。我的左手现在已经能够完成大部分手术操作,虽然精细度不如从前,但配合特制器械,已经成功完成了十几台高难度手术。

典礼结束后,赵明薇拉着我来到天台。

初夏的晚风轻柔拂过面庞,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。

“修远,”她突然直呼我的名字,“还记得一年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?”

我心跳突然加速:“记得。”

她转过身,直视我的眼睛:“因为我喜欢你,从你治好我的那天起。”

夜风拂起她的长发,星光落在她的睫毛上。

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