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眠的轻笑声还回荡在耳边,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和恶毒。
这就是她精心准备的“惊喜”。
不是争风吃醋,不是言语羞辱,而是要将我彻底推进深渊,践踏我仅剩的尊严。
他们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?
我扶着冰冷的墙壁,身体因为呕吐和愤怒而不住地颤抖。
原来我在他眼里,真的连一件物品都不如。
可以随意丢弃,可以任意毁坏,甚至可以……送给路边的流浪汉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我几乎窒息。
天亮时,我才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房间。
客厅里,靳淮和苏眠已经醒了,正坐在沙发上。
苏眠穿着靳淮宽大的衬衫,领口敞开着,白皙的脖颈上,几点鲜艳的红痕格外刺眼。
她看见我,眼神里掠过一丝挑衅,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,似乎是想让我看得更清楚些。
靳淮的目光与我对上,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心虚。
他清了清嗓子,语气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僵硬。
“眠眠昨晚睡得不太好,”他指了指苏眠的脖子,“好像有点过敏,起了些红疹。”
红疹?
多么拙劣的谎言。
我看着他,面无表情。
连愤怒都觉得多余。
我一句话也没说,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径直走向卫生间。
快速地洗漱完毕,转身就往外走。
我甚至懒得多看他们一眼。
走到玄关,正要开门,手臂却被猛地抓住。
是靳淮。
他的手掌滚烫,触碰到我的皮肤,让我一阵生理性的反胃。
“你要去哪?”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。
“和你无关。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碴,没有丝毫起伏。
说完,我拉开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我走进医院,挂号,排队,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等待。
终于轮到我。
我看着大夫说:“我要打胎。”
医生点了点头,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。
她为我做了检查后“月份不大,可以做药物流产。”
“吃药就可以,回去等它自己排出来。”
她开了药,递给我。
我接过药片,指尖冰凉。
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。
在医院的饮水机旁接了水,我当场就把药吞了下去。
药片滑过喉咙,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。
也带着一种决绝。
回到那个所谓的“家”。
房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我一个人。
也好。
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边,瘫倒下去。
腹部开始传来一阵阵隐秘的疼痛。
起初只是轻微的坠胀感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下沉。
渐渐地,疼痛开始加剧。
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刀,在我的小腹里搅动。
痛感一阵强过一阵,越来越密集,越来越剧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