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雪晴不停地重复着。

她抬眸看着我。

眼底已经是湿润猩红一片。

“你是骗我的，是不是？雯华，你说话,你是骗人的……”

陈雪晴这幅样子让人为之动容。

没人说话。

我也没说话。

是啊,我是说过。

可那是儿时的诺言。

就像陈雪晴十七岁那年在草稿本上写下“陈雪晴永远爱夏雯华，永远要和夏雯华在一起”一样。

她没做到。

我也做不到。

陈雪晴已经哭得不能自已。

她的身躯颤抖着。

包厢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我和她。

我的衣角被抓住。

对方似乎是站不住,踉跄着跪在了地上。

“雯华，我后悔了,我好后悔。”

陈雪晴念叨着。

我不知道她是从何时开始后悔的。

陈雪晴说：早知这样,当初就不该把多余的名额给许涛。

27

我叹口气。

“你错了,陈雪晴。我结婚,不是因为还和你怄气，我是不爱你了。”

“你还不知道吧，其实我回国找过你。”

陈雪晴通红着双眸看我。

被泪水沾湿的眉睫骤然颤抖。

我静静地望进她的眼底。

在我出国三个月后。

我也后悔了。

我和陈雪晴十八年的感情,怎么可能轻易放下。

那段时间……

我无时无刻不感到孤独和痛苦。

我整日以泪洗面。

懊悔自己不该一时怄气选择出国。

思念如同迅速生长的藤蔓裹挟着我。

喘不过气。

我希望陈雪晴某天会出现在我身边。

可我一睁开眼。

周围就是陌生的国度和人民。

终于有一天。

我忍受不了,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。

我记得,那是一个雨夜。

我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长途飞机。

冒雨打车来到陈雪晴的学校。

浑身湿淋淋的。

可我看到的：

是她和许涛在实验楼前亲吻。

两个人的身躯贴合在一起，难舍难分。

我已经记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