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平不想做作业了，一边收拾桌面，一边说道，“不想吃，吃不下。”

姜书涵这才发现他的脸有些红，呼出来的气都有些热，说话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。

“你发烧了？”她一急，直接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。顾泽平愣了一下，心跳得更快了。

她的脸就在眼前，眉头轻蹙，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。他有些不好意思，视线向下，却看到嫣红的唇，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，他的脸似乎更红了，呼吸也更加急促。

“我去拿温度计。什么时候的事了？”姜书涵去房间拿医药箱。

顾泽平量完体温说道，“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，加上放学还吹了冷风，着凉了吧。”

她看了一下体温计，37度8，想带他去附近的医院，却被拒绝了。

“我不想去看病。我平时也不去医院的，吃点药就好了。这不是有挺多药的。”他指了指医药箱。

见实在拗不过他，姜书涵便给他熬了粥。劝他吃了一些粥，又吃过药，赶他上床去休息。

顾泽平觉得眼睛一圈似乎也有些热，但是又睡不着，就只能闭着眼睛躺下休息。

姜书涵也累了，早早就陪他上床躺着。

“明天还要去看外婆吗？”

“嗯。明天还要先去接一下我外公，他可能放心不下，还要去医院。”

“外公外婆感情真好啊。”

“是啊，小时候我就觉得外公外婆感情很好。我外婆说向东，外公就绝对不敢向西。外公是老师，工资基本都交给外婆了。”

“真好……”顾泽平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清冽，有些重的鼻音让姜书涵觉得现在的他才像个小孩。不像平时那样，一副大人样子，彬彬有礼。

顾泽平的意识其实已经模糊了，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，想要和姜书涵说说话。说着说着还是睡着了。

姜书涵帮他掖好被角，抱着他，也沉沉睡去了。

顾泽平很少生病，更不爱去医院，却不知道病来如山倒。

到了半夜的时候，姜书涵感觉到他一直揪着自己的睡衣。他浑身烫的像火炉一样，嘴里喃喃自语，还喘着粗气。看起来应该很难受。

她有些紧张，摸了摸滚烫的额头，还是决定把他摇醒，带他去医院。顾泽平脚步虚浮，只能由她帮忙穿衣，搀扶着出门。虽然他有点瘦，但是毕竟身高也有一米八多，姜书涵还是有点吃力。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区门口，坐上出租车去了医院。

打了点滴，似乎退烧了。没有带毯子，她就把大衣先披在顾泽平身上。医生说退烧了就没事，不需要太担心。

顾泽平慢慢清醒了，有些内疚，大晚上还要让她折腾这么一趟。他看向姜书涵，眼里尽是愧疚与自责。

姜书涵握住他的手，手有些冰凉，她下意识地摩挲着，想把自己手中的热量传给他。

相顾无言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氤氲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