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秦王的意图,众人显然了然于心。裴焕应下,全无异议。
众人有商讨了一些营中的日常之事,秦王起身,到营中去巡视。
“云霓生,”出门的时候,他头也不回,“跟上。”
我心里翻个白眼。
明明是他请我来辅佐,可他对我说话的神态,全然不比对仆婢客气多少。
我骑马跟随在秦王身后的时候,心底有些后悔。那契书上应该再多写两行,把“侍奉云霓生如闺秀”之类的礼遇写进去……
“凉州如何,听闻已下雪了。”身边传来谢浚的声音,我转头看去,只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。
“正是。”我说。
“元初近来如何?”谢浚道,“我许久未见他,此番回到雒阳,他却已经去了凉州。”
我看他一眼,不由地冷笑。
“元初如何,谢长史当知晓才是。”我说,“秦王不久前才令慕容显围攻武威,莫非谢长史不曾听说?”
谢浚面上有些歉然之色。
“我确不曾听说。”他说,“我一直在辽东,替殿下处置事务。若我在,定会极力劝阻。”
我不为所动:“是么。”
谢浚看着我,道:“霓生,你怨我?”
我笑一声:“各为其主,有甚可怨。不过谢长史将来再遇得这般事,切莫一边帮着别人对付元初,一边又对元初提交情。元初是个心软念旧的人,长史不为他心疼,我却心疼。”
谢浚淡淡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