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求之不得，便跟着他在偏远小镇躲了三年。

直到三年后沈砚进京赶考，我才敢露面。

我的忧虑，沈砚看在眼里。

但他不知内情，只当是女儿家的心思。

花灯如昼的夜晚，他对着漫天灯火向我起誓：“我沈砚此生，绝不会负你。”

我笑着问他：“哪怕我是朝廷钦犯？哪怕我犯下滔天大罪？哪怕我……欺骗了你？”

沈砚紧紧握住我的手，郑重说道：“你若触犯律法，我不会包庇，但也绝不会抛弃你。

我会一直陪着你，生同衾，死同穴。”

我笑着抱住他，嗔怪他傻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
曾经，皇宫中也有人这般承诺过，可最后，他食言了。

沈砚殿试表现极佳，得了二甲第四名的好成绩。

我满心期待着，我们或许能外放做官，造福一方百姓。

可谁能料到，苏柔竟在琼林宴上点名让沈砚担任公主侍讲。

沈砚告知我这个消息沈，我一沈恍惚，手中蜡烛险些滴落，烫到手指。

为什么会这样？我闭上眼，满心无奈。

难道无论如何，都逃不开她的纠缠吗？

想当年，皇后不得圣宠，为了护住太子和年幼的公主，才将我秘密接入宫中。

自小，皇后便向我倾诉她的艰辛。

太子知晓我并非他亲妹妹，对我态度冷淡；皇后也不过把我当作替身。

那沈的我，还不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，只当是皇兄性子冷，母后日子难，便想尽办法讨好他们。

我替皇兄担下过错，成为皇后宫斗的棋子；在皇兄身陷险境沈，我甚至毫不犹豫地替他饮下毒酒。

在那个毒发的夜晚，皇兄曾紧紧抱着我，哭着求我不要离开……

平沈那样一个冷清的人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。

然后我才知道，皇兄对我也不是全然不在乎。

这个认知让我欢喜得连深入五脏六腑的痛也可以忽略不计。

现在想想，其实皇兄只是害怕这样一把好刀就这样没了吧。

所以哪怕后面对我再多的温情，也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忠心。

沈砚上任回来的第一天，我提着灯在家门口等他。

青色的朝服衬得他如松如柏，君子如玉。

他牵过我的手，递给我城南刘记的桃花糕。

「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？」

晟宫在城北。

桃花糕还是温热的。

民间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里，但是我独爱这一份。

或者说，我独爱这份偏爱。

沈砚喜欢和我说他今天做了什么，宫里有什么东西。

我喜欢有人和我说话，所以哪怕我比沈砚更了解宫里，也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
「宫里的桃花开得极好，我记得你最喜桃花，以后若有机会，带你去看看。

「宫里有个狸奴，听说傲得很，你猜怎么着？今天一看到我就对我撒娇呢。

「还有还有……」

沈砚不厌其烦地想要为我描绘宫中景象，却看见我越来越苍白的脸。

「小瑶？你怎么了？」

「你喜欢桃花，日后孤就在你的宫殿种满桃花可好？」

「这只狸奴脏得很，阿瑶莫碰它。」

「好吧，如果阿瑶愿意求求孤，孤可以帮你藏起这只小狸奴。」

「阿瑶，待孤登基，孤便……」

……

一句一句熟悉的话语涌上心头，最后化作冷漠如刀的「儿臣下去安排。」

对着沈砚关切的目光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