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是沈砚压抑的呜咽声。

生辰宴的晚上，苏凛没有陪苏柔，而是和我安安静静地吃了一碗长寿面。

「阿瑶。」

苏凛撑着头看我，眼底有温柔的笑意。

「以后的生辰都让朕陪你好不好？」

我漠然低头。

他没生气，摸了摸我的头。

苏凛的好心情是在第二天沈砚抗旨不娶公主截止的。

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皇家婚事，这让帝王颜面扫地。

再加上苏凛的某些私心，沈砚被贬外放做官。

而远在深宫里的我却被蒙在鼓里，天真地以为沈砚只是被外调了。

直到婚礼的那一天，我穿着嫁衣，头上顶着凤冠被苏柔一步一步挟持到城墙。

我当然是故意的。

这场婚事越乱越好。

直到。

「沈砚死了，你怎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呢？」

我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，身体发软。

「什？什么？」

苏柔的簪子抵着我，语气疯癫。

「他死了！他死了！

「都怪你！都怪你！

「是你害死了他！是你害死了他！

「他如果娶了我，他会是驸马，他会加官晋爵，他会福寿绵绵。

「但他现在死了，死在流民堆里。

「你也下去陪他好不好！」

说完，锋利的簪子就要刺下。

「苏柔，放开她。」

苏凛穿着喜服，腰间的络子松松垮垮，衣领也略带凌乱，紧张地看着疯狂的苏柔。

「听话好不好？以后还会有别的青年才俊的。

「沈砚没了，还会有刘砚王砚。

「你的日子还长着呢。」

苏柔看着苏凛，嚣张的气焰下去了一些，手里握的簪子也离开了我的脖颈。

「皇兄，我……」

啪塔。

一颗石子弹出，苏柔吃痛甩开了簪子。

苏凛一把拉过我，冷声道：「把公主带下去，没有朕的手谕，不可踏出宫门半步。」

随即低头看向我：「怎么样？是不是吓坏了？」

「没事，朕来了，别怕。」

「别……」

苏凛的话止于他胸口的凤钗。

我抬起头，眼底有泪。

「沈砚呢？」

苏凛不看胸口的凤钗，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泪，冷漠道：「死了。」

我的手腕逐渐发力。

「你杀了他？」

「是。」

钗子流出了血。

苏凛抓紧我的手，又往里推了一点。

「要杀朕吗？」

「阿瑶，这点力气不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