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要不要你朋友的公司了?!”
“我说过很多次了!我朋友的公司是我唯一在乎的东西,你要是把它毁了,就完全控制不了我了,到时候玉石俱焚,鸡飞蛋打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!”
乔岁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乔国彦身上,但他眼中的冰冷早已被怒火所取代。
乔国彦也不是吃素的,他这么多年都将乔岁安牢牢掌控在手心,自然不能容忍他的反抗和放肆,他冷笑了一声,没有再动气,反而沉稳地坐了下来。
“唯一在乎的东西?是么,那你妈的遗物呢,你就不要了?”
乔岁安的瞳孔剧烈地颤动了下,手掌紧紧地捏紧。
乔国彦看着他气息一下子降下来的模样,脸上露出得意表情,还假仁假义地说:
“只要你给我办成功了这件事,你妈的遗物就还给你,你们两个是夫妻,说句话的事情,有什么大不了。而且这也是为了帮家里,说到底是帮你自己......”
接下来的话,乔岁安听不下去了,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,冷冷道:
“你确定,这次事情办好,你就会把我妈的遗物还给我?”
“我确定!”
乔岁安盯着乔国彦脸上老狐狸似的笑,闷声不语,忽而他扭过头转过身道:
“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。”说罢,推门而去。
乔国彦被他仍在房间里头,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现在的孩子啊......”
可还不是一样,逃脱不了他的掌心。
从乔国彦那里回来后,乔岁安只觉得烦躁。
乔国彦这个人,从这个人嘴里说出的话,就没有一样是令他开心的,哪怕只是轻松片刻。他厌恶着这个人,却又不得不臣服于他,这样的自己,可能比乔国彦还让他厌恶。
整个下午,乔岁安都怏怏不乐,幸好公司大半的人出去了,林默也不在,他得以将自己锁在狭小的空间里自我消耗。
郁郁不乐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,回到家,没什么力气地吃过饭,乔岁安躺在沙发上怔怔发呆,直到墙上闹钟指向11点。
11点,沈贺招怎么也该醒了。
乔岁安拿出手机,微信页面最后一条信息还是沈贺招抱怨晚上聚餐的酒太烈了,他不喜欢。
手指在通话页面暂停了好一会,最终点下了下来。
等待的时间没有很长,两声响铃后,电话被接通了。
“喂,乔岁安,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?”沈贺招的声音轻快爽朗,带着明显的笑意。
乔岁安心里升起歉疚和自我厌恶感,自己的确很少主动联系他,这么强的目标性,让他唾弃他自己。
“沈贺招,我......”
沈贺招静静地等着他开口,没有打断他,但乔岁安说完这几个字后停顿的时间太长了,导致沈贺招不得不接下话道:
“怎么了?你想说什么?”
“是你很想念我么?”
沈贺招说话时总是不紧不慢,不轻不重,像是游刃有余,但这种沉稳的语气的确安抚到了乔岁安,让他浑噩的意识不自觉地随着沈贺招的话转动。
“嗯,的确有点想你。”
这一下,轮到电话那头的人惊讶了。
“乔岁安,你......”沈贺招直觉乔岁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,但又怕这句话问出来触及乔岁安的伤心事,有时候人伤心的时候并不是一定需要旁人的安慰,若无其事地陪他发疯可能更能疗养。
“我......”
两个人同时开口,乔岁安道:“你先说吧。”
“我昨天乘坐渡轮经过自由女神像,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有亲眼见过自由女神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