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……和她,还结吗?”

景深没应,只是叼着根没点燃的烟,侧目看向一直在亮灯的手术室。

待灯灭了后,头微垂,抬手扒了扒莫名汗湿的发。

南桑被抢救了回来。

在病房里掀眼皮和景深对视。

景深说:“饿吗?”

南桑没说话。

景深转身出去了,再回来的时候,病房里多了南镇和南初。

南桑脸色苍白的拉着南镇的衣服,声音沙哑,却掷地有声:“我愿意……”

南桑说:“我愿意以我身躯为你敛财,不顾一切代价,只求你,饶过我这次。”

南镇没说话。

南桑视线移去冰冷的南初,嘴巴蠕动,哑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
南桑这段时间三不五时的总会冒出对不起。

奇奇怪怪的。

但却和这个对不起不一样。

她很专注的看着南初,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死寂一片,不张扬跋扈,不可怜,轻声说:“小姑,之前的事是我错了,对不起,我错了,你原谅我行吗?”

声音轻到给人一种很真诚的错觉。

南初沉脸看她半响,什么都没说。

南镇提起笑:“先养着吧,后续再说。”

南桑看着俩人消失在病房门口,视线移回天花板。

在脚步声再次进来后,开口。

“当初在高尔夫球场,是你,把我藏了起来。”

景深拧开保温桶,朝杯碗里盛粥。

南桑说:“我和江州的婚礼滑稽结束后,被你接去城东的洋房,和你同居一室,内衣放在一层抽屉,挨在一起,你夜夜都在搂着我睡。”

景深盛粥的手微顿。

“我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两天两夜,也是如此。”南桑平静道:“你背着南初,和我厮混了无数次。”

景深敛眉接着盛粥,像是没听见南桑的胡说八道。

南桑继续胡说八道:“你对我爸阳奉阴违,你想娶南初,不是因为爱,是因为南初是南家唯一的女眷,而南煜还小,和南初结婚,是攀上南家最好的机会。”

南桑说,“你狼子野心,不怀好意。”

景深把南桑病床上的隔板打开,把碗摆上去,摇动病床的靠座,让躺着的南桑坐起身。

哗啦一声脆响。

隔板上的粥碗被打翻在地。

景深睨了眼,找出塑料袋,蹲下把碎玻璃捡进塑料袋,打扫地面的狼藉。

南桑视线移向他:“我不会离开京市,更不会和你安排给我的人结婚,景深,若你再拦我,死前,我一定会把我刚才说的那些,原封不动的告诉多疑的南镇和你未来的老婆南初。”

景深敛眉把地面打扫干净。

将放了玻璃碎片的塑料袋封好,用胶带一圈圈的缠上:“随便你。”

病房里静了下来。

景深把用胶带缠好的塑料袋丢进垃圾桶。

把保温桶放到南桑面前,转身走了。

南桑在景深走了很久后。

缠裹厚厚纱布的手抬起,颤巍巍的捏住勺子,喝。

南桑在医院住了三天。

景深一次没来过,陈绍南却三不五时的出现。

说不是景深让他来的。

是他感觉很愧疚,心里过不去。

南桑没说话,像是看不见他,正常吃饭正常睡觉,随后看着窗外发呆。

三天后。

南桑手腕的伤口拆线。

粗粝的疤痕盘横手腕,在洁白的腕间很显眼。

医生说伤疤很重,想祛疤的话,建议现在就开始,否则后期很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