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州的死因他们有可操作空间。

毕竟他出来做下的事,见不得光,不能被人知晓。

那些伤太重,宣称自然死亡,对外也算是交代,不会引起波澜。

聿白狠皱眉,再次强调了遍江州伤势的严重。

对面很不近人情,也相当现实的嘴脸收敛了。

官方的说没人想让他死,北部变更手续繁杂,加上短时间变更数次,还有之前人人皆知的景深舆论在那放着。

谁也不想在事情刚平息不过尔尔的时候再闹出事。

也没人能担得起这事闹出来的责任。

更何况虽然说他明年就快退休了。

但没有江州,他不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被从地方调过来。

他草草解释了遍后。

改话说实在撑不住了,可以沿途停站急救,但要第一时间通告,他会坐直升飞机过去候着,如医疗条件不达标,方便转移。

刘老算空降。

聿白本和他不熟,但因为位置的缘故,依旧百般敬重。

可他接电话之后说的话,莫名给聿白一种对捧他上去的江州,很戒备和算计的感觉。

否则为什么满嘴后续做法。

在他再次强调遍伤重后,像是欲盖弥彰般,对他这种小身份的人解释说他不是想让江州死。

最奇怪的是。

他身份何等尊贵,尊贵到儿女半年前婚嫁都不能出席露面。

结果这个陌生的地界却说来就来。不派亲信,而是亲自。

刘老冷不丁带笑蹦进一句话,“对了,江总回来有带什么人吗?”

聿白嘴巴蠕动片刻,“不曾。”

刘老轻笑且意味深长:“是吗?”

聿白拿到江州命有保障的指令后,没再多说,挂上电话。

他想就地让江州去医院,心里却莫名不踏实。

就地的话,因为刘老亲自来,寻常的直升飞机派遣,会闹出极大的动静。

加上江州离开京市前下的指令。

查这一年来来往京市和盐城的全部人员信息。

信息中还要有人脸。

这个动静巨大,这些天知道的人会无数。

一旦顺着刘老的直升飞机动静摸查过来,想不知道南桑的存在都不可能。

再朝盐城查,事就不可控了。

聿白始终记着江州短暂醒来那几秒,气若游丝攥住他袖子,磕磕绊绊挤出的话,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南桑的存在,是任何。”

他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,还是回京市。

最起码在他的认知里,京市不管是哪,江州都能掌控。

船在江州能撑住的情况下不停歇的行驶了十一个小时。

距离回京市还有一半的路。

江州要不行了。

没横标的船,不用通报,紧急在夜幕降临后靠岸。

聿白让人抬着担架把他送去最近的医院。

拎着手铐走近南桑。

南桑脑袋靠着船板,虚弱掀眼皮看他一瞬,配合的伸出手。

聿白扣上。

拽着步履踉跄的她在黑夜里跟上前面人的步伐。

休克人事不知的江州被送进了抢救室。

江州大量失血,有懂医疗的看护着心率和缺氧情况。

但因为休克多次,严重的伤口没妥善处理,情况还是危险到了极点。

聿白在医生出来让他签字时,问他江州的具体情况。

医生语无伦次,该握手术刀的手指枯黄,隐约发颤,典型的抽烟多了神经不灵敏。

从哪看,都不是个让人信得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