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因为涉案等待宣判。

只靠自己,根本不可能从病房里出去,站在那座桥上,了断了生命。

是江州带她走的,躲避那三天警察的追捕。

江州自以为是保护,但不是,他亲手送南桑去死了,甚至可以说成是他害死了南桑。

因为他若是不带南桑走,不躲那三天,南桑在景深守着的情况下,不可能死,景深也不会许她死。

除却这些。

被钟家压下的南桑照片,因为他那场追悼会,传遍了大江南北。

让那些怒火无处发泄的人有了地方可以发泄。

南桑身上发生的全部悲剧,瞧着和江州没关系,但处处可见江州的影子。

南桑突然的跳江自杀。

还是不曾迟疑半分的跳江自杀。

让亲眼目睹,喜欢南桑的江州,骄傲、自负的江家少爷,原地碎成了渣滓。

他内疚、自责、悔恨,但却无处可发泄。

在知道南桑还活着,以为杨浅在折磨她后。

理所当然的把她还有他认为囚禁南桑的这座城,当成发泄他心口憋闷的工具。

他在用别人的命,让他自己好受。

打着为南桑报仇的幌子,洗掉他亲手为自己刻上的无能和无用,这两个血淋淋的标签。

从杨浅跟景天开始,便只有她打人的份,没有被人打的份,尤其是她打下的江山,轻而易举的被如今的江州捏在手里。

跟了她数年的忠叔,一张脸被打的她都嫌弃。

杨浅阴险毒辣,睚眦必报,江州敢欺她的人,践踏她的地盘,她就要活生生扒掉他一层皮。

杨浅从床上下来,站定在江州背后,声音突然温柔了,“我记得你和南桑好像是青梅竹马来着……”

杨浅算了算,眼睛瞪大,像是稀奇般道:“十八岁开始追南桑,追了一年后谈恋爱了,你不会是打小就喜欢南桑了吧。”

杨浅垂眸看向江州本松开,再次死死握在一起的拳头,眼底不屑一闪而过。

环胸脚步轻抬,悠闲踱步的同时,闲闲散散的启唇,“那么小就瞄上了南桑,两家还住的那么近,你为什么没看出景深的狼子野心啊。”

“疼南桑的舅舅和外公以及母亲全都去世了,她妈留给她的产业也被南镇还有南初骗走了,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活着的时候,你在干嘛?”

“哦……你在追她,既然这么喜欢,追上了,为什么南桑……二十一的时候吧,我是在KTV遇到的她,那会她被打的脸青紫一片,她为什么会被打,又为什么会去那?”

“她在那被打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哭不喊时你在干嘛?”杨浅思考一瞬,笑了,“你在吃喝玩乐,搂着别的女孩,教她们骂南桑是个不要脸的贱货。”

“可当初追南桑的不是你吗?喜欢她很多年的不是你吗?自诩要保护她的不是你吗?”

杨浅语速变快,绕到江州面前,字字清晰毫不磕绊的开始质问江州。

她问江州,既然已经在一起了,为什么南桑会沦落到那个境地。

问江州不是喜欢吗?不是从小就喜欢吗?

既然喜欢,南桑怎么会没有钱花,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上班,怎么会在被打后却找不到一个人求救,怎么会在婚宴上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
她从质问变成假设和肯定。

告诉不自觉开始步步朝后退的江州。

如果当年谈恋爱那会好好谈,后来在南桑身上的悲剧不会发生。

如果当年结婚不留南桑自己一个人,她现在该是江太太,而不是被人下药和景深在众人面前同房,彻底扭曲了她的命运。

杨浅尖锐又犀利的扒开江州的伤疤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