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和另外一个阿姨说西城有个姑娘因为才十八,不想结婚。

但是家里认为晚结婚别人会说闲话。

硬按着她结婚。

姑娘性子刚烈,一时想不开自杀了。

跳楼。

阿姨说摔的面目全非。

家里人跪在地上拼凑都拼凑不出一个完好的样子。

她妈崩溃到像是疯了,整天嘟囔着疼不疼啊,疼不疼啊。

接着俩人小声辩论哪种死法最吓人。

俩人一个说跳楼,一个懂医理的说跳河。

楼只要高一点,半空中大概率会休克,死前没有感觉。

伤的只是家人。

跳河不一样。

如果跳下高河里还没死,会活生生的窒息呛死。

不是会不会游泳的问题。

阿姨说没经过专业训练,身体条件稍微差点的普通人,气压会压迫胸腔和背部造成骨折。

高位入河,下浮的很深。

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,会在几秒钟的时间活生生呛死。

而且尸体会被河水泡的浮肿腐败。

如果长时间打捞不出来,还会长满海底的菌草,引来鱼钻进你的尸体。

伤家人也伤己。

南桑那会是因为她们俩人辩论声音大,凑着耳朵好奇听一嘴,没怎么放在心里。

偶然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后,脑中突然就有了画面。

从江边下水不叫跳,从江上建的桥跳下去才能称之为跳。

而江水湍急,桥面会建的很高。

照懂医理的阿姨所说,活不了的。

不说自己想不想活的问题,只是几秒钟就会被呛死。

她想,如果有天再遇到那个女人的话,就告诉她,你认错人了,我叫景桑桑,不叫南桑。

你所说的南桑如果真的跳江自杀了,不可能还活着。

我身体不好,不能出事让我姐和忠叔担心。

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瞎说。

忠叔告诉过南桑,想要不害怕就要去战胜恐惧。

南桑真的想好了。

她浅浅的呼吸了口气,转身看向刚才听到喊声的方向。

卢少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“在看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南桑又看了几遍,的确没有。

满大街都是围着头纱的本地女人。

南桑掌心重新回温,扬起笑拉着卢少男进去。

而在南桑视线盲区的街道小巷里。

景深掌心的弹簧刀抵在唐棠的脖子上。

细细打量她脑袋裹了头纱的假发,还有戴了美瞳,和本地人相似的绿色瞳孔,挑眉:“你很敏锐。”

景深找了唐棠近一个月。

按说该好找,黑发黑眼在盐城本就稀缺,尤其是那天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。

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,不要太醒目。

可就是找不到。

恍然想起她和江州一起在酋州待过一年,理解了,酋州那地界,稍不注意就会出事,不敏锐根本活不下来。

景深匕首朝下压,眯眼冷道:“为什么追着南桑不放。”

景深的瞳孔是端正的黑色,像是一块上等的墨石。

奇佳的眉骨松散下的话,瞧着端正又雅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