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正常来说,南桑该走了,但却莫名没,看了眼在黑夜中灯火通明很漂亮的城堡,回头抿抿唇,再次主动和他搭话,“我家很漂亮吧,这些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福字都是我剪的。”

南桑依旧没等来他的回答,看他隐没在黑发下的眉眼似乎一直在看,手交缠在一起,鼓足勇气再次搭话,“之所以挂上,是因为今天对忠叔来说是个大日子,忠叔说他们老家今天是新年,新年的意义是家人团聚,在一起对对方互道新年快乐。虽然我不知道忠叔的老家是哪,他也不愿意告诉我,但我很喜欢这个节日。”

南桑停顿半响接着说:“我给我姐和忠叔买了礼物,我姐给了我一张银行卡,说是压岁钱,忠叔给我买了件羽绒服,就是我身上这件大红色的,说去晦气,本来我姐很嫌弃,说土。听说去晦气,就立马让我换上了,我感觉她认为去晦气比好看要重要。”

南桑没发现她说的全都是废话,话语中还带了她现在对外不会带的稚嫩和天真。

但就是喋喋不休的说,在说到无话可说,这人依旧没说话后有点气了,想回家。

一瞬后闷了脸,鼓足勇气再搭最后一次话,“我家过节了,你家呢?”

男人朝前了一步,南桑一直看不清晰的眉眼突兀的清楚映照进她眼底。

盐城男人的长相很粗犷,高鼻大眼厚唇。

不管是少年还是青年,亦或者是老年,大都如此。

南桑定定的看着他和盐城土著截然不同,漆黑到像是一块墨石的眼睛,隐约的,像是闻到了后院她很喜欢那一小片竹子的芳香。

心跳就这么乱了一个节拍。

随着他走到面前伸出手。

视线呆愣愣的仰起。

看他骨节青白又修长的手,一寸寸的移到她脑袋上。

南桑醒来没多久,忠叔就给她请了个老师。

教了南桑很多。

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。

但最多的,便是忠叔授意的,男女大防,自尊自爱自洁。

他们你一言我一语,反反复复的告诉南桑。

不要和男人有身体接触。

忠叔有举例子。

不能碰手,不能碰腿,不管是哪都不能碰。

南桑一直都记得。

这瞬间,她看着像是想落在她脑袋上的手。

莫名想,忠叔喜欢拍她的脑袋。

所以……只是拍一下,没什么的吧。

南桑双手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。

屏住呼吸,任由心跳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变快。

却没碰到。

他的手悬在南桑脑袋上几秒,放下了。

不等南桑失落,一阵冷风吹过。

南桑瑟缩了下。

原本在男人脖颈上的围巾落在南桑颈间。

南桑仰头看他黢黑浓密的睫毛压下,眉眼安静的轻轻将围巾在南桑脖颈上缠绕。

他的手偶然擦过南桑脸颊。

很凉。

像是南桑早上起来跳着脚去触碰的檐下冰。

却又和硬邦邦的冰块不一样。

是温柔的。

伴随着冷风,一圈圈的把漆黑长长的围巾给南桑围上的动作,温柔到了极点。

伸出双手,安静在将围巾打结的动作更温柔。

伴随着围巾围好。

男人终于说话了。

“过了。”

这是在回答南桑最后一句问话我家过节了,你家呢?

男人在昏黄的感应灯下看着南桑的眼睛。

一瞬后,泛着红晕和点点水光的眼底,漾起了一层层的笑意。

本像是琉璃水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