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,对于被仇恨折磨那么多年的杨浅来说,太难了。
除非,她厌倦了孤独。
忠叔到嘴的话变了,“别怪她。”
南桑摇头:“我不怪她。”
理智告诉南桑,不只是理智,之前老师和忠叔教的都在告诉南桑。
这样是不对的。
人是独立的个体,哪怕是亲人也不该说买卖就买卖。
她没有权利剥夺她的自由。
但……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南桑却像是习惯了这种被抛弃,尤其是被亲人抛弃。
哪怕她之前笃定杨浅有天会要她给她买的东西。
会和自己对她好一样,对她好。
让她像梦里一样幸福的感觉整个人几乎都要飞上天。
却还是习惯了,心里甚至生不起委屈。
有瞬间还扭曲的觉得,不过如此而已。
南桑漏出的眼睛,很豁达的笑弯了,“长姐如母嘛,还有,我听医生说我全身都是手术疤痕是因为从前出了很大的事故,活下来很不容易。姐姐愿意救我就已经足够了,别的没关系的。”
南桑说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杨浅。
只是知道亲人这个词汇,对她很重要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很重要。
还有,她身上的伤真的很重。
一道又一道,密密麻麻。
隔壁那开刀的小男孩说手术很贵,他家的车子都被他爸爸卖掉了。
她身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手术疤痕,想来会更贵。
杨浅给她看病,出钱给她开刀,就这些,对南桑来说,便已经足够了。
不管杨浅做什么,哪怕是抛弃她了。
若是有天杨浅后悔了,想她了,要她回来。
南桑会直接回来,并且和从前一样爱她保护她。
因为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她可以抛弃她,但是南桑舍不得抛弃她。
还感觉杨浅做的这些,不足以让南桑抛弃她这个唯一的亲人。
亲人……
南桑心口莫名有点说不清楚的酸涩。
压下去后反口嘱咐忠叔,回去姐姐如果打他的话,躲着点,说忠叔年纪大了,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。
她鬼使神差道:“不要老是喝酒吃肉,血压会高的,容易脑梗。”
这是小时候的南桑总是念叨自己外公的话。
现在她看着忠叔,眼眶蓦地湿润了,“如果有可能的话,以后来看看桑桑,别……别总留我自己一个人。”
忠叔抬手,在南桑弯下腰后,拍了拍她的脑袋:“走吧。”
忠叔没等到船来,送南桑上去。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了。
南桑在十分钟后得知海上风浪大,船要后半夜才能到。
南桑犹豫一瞬,看了眼时间,把风衣和面纱裹好。
转身回去。
她想再看杨浅一眼。
偷偷的。
因为这次后,好像没有见面的机会了。
南桑坐车去赌场,路上经过她洋房旁边。
现在天色已经黑了。
那个小摊的灯光瞧着明亮到极点。
南桑扫了眼,微微眯眼,让司机停车。
下来朝前走了几步。
发现没看错,马路对面的确是杨浅的车。
还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