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步。
在南桑身边停下的大片警车甩下车门,朝前奔跑。
将景深砰的一声,按趴在雨水不断的地面。
俯视南桑的景深,变成了仰视。
他勉力抬起下巴朝上和坐着的南桑对视。
在手被反剪戴上手铐后,嘴巴蠕动片刻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景深被拽了起来。
全身沾满了雨后的泥泞,他蓦地对南桑声嘶力竭的吼出声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!”
南桑到景深被带走才彻底回过神。
手轻按地面想起来,手臂被拉住。
南桑睨了眼肖玉恒,就着他的力道站起身。
回身看向远处。
肖玉恒跟着看过去。
大雁塔四周没有居民。
因为今日下雨,太阳能路灯层层熄灭。
这条通往大雁塔的漆黑道路,被照亮了。
不是被肖玉恒为了追景深带来的七八辆闪烁五彩霓虹灯的警车照亮。
而是被远处正在急速驶近的数十辆车照亮。
南桑在车驶近后,挣开肖玉恒的手。
她刚才被车辆撞击掀起的气浪,冲撞的耳朵到现在还是嗡鸣。
眼前甚至有点模糊了。
摔倒在地面那扭到了腿,走一步疼一步。
南桑拖着腿一步步的越过面前的人群,走向从车里下来的密密麻麻的人。
走近后浅浅的呼吸了口气,告诉环视四周震惊到脸色煞白的钟玉书,“你爷爷说了,他……”
南桑浅浅的呼吸了瞬,“他一语既出,钟家百门必从。”
南桑握住钟玉书的手:“还我景家一个……公道。”
南桑说完,眼前隐隐发黑,被气浪冲击的脑袋本是昏昏沉沉,突兀的,开始剧烈疼痛了起来。
南桑昏倒在地。
悠悠醒来的时候,病床边坐着方静。
懵懂了一会,勉力爬起来,“你……”
南桑嗓子干哑的厉害,就着眼睛通红的方静坐起身喝了口水。
方静的儿子前天晚上发烧,带孩子来急诊输液,恰巧碰见了昏迷被送来的南桑。
她本来没可能见到南桑,恰好守着南桑的是肖玉恒。
俩人算是旧识,把方静放了进来。
方静脸色苍白憔悴,“景深。”
她像是憋了憋,却憋不住,呜咽一声哭了出来,“我后悔了,你放了景深,行吗?”
南桑找方静拿秦旭的资料时,景深被逮捕的消息还没流传开。
随着钟家出事,景深的事在民间闹的沸沸扬扬。
“我这些天老是做梦,反反复复的梦见景深……”方静泪如雨下,“景深的小时候。”
那天见面时间不长。
方静把秦旭的证据,还有私自调查的江南景家的资料给了南桑后,因为家里有事,匆匆走了。
再后,京市的天就这么变了。
舆论的导向围绕的是钟家,但根源却是景深。
方静不是圈里人,只草草打听到景深因为这桩案子,会板上钉钉的入狱,涉嫌金额太大,且和政府有关,起步二十年。
别人不知道。
但方静知道,景深是冤枉的。
她给南桑的那些证据上写的清清楚楚,这些全都是秦旭做的。
若是没有私自去查江南景家的资料。
方静会感觉景深活该。
她和南桑认识的时间不长,但真的觉得南桑不该被景深就这么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