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桑莫名微微躬下的背脊挺直。

转身看向杨付桥,“他放过我不奇怪,因为我。”

南桑说:“是无辜的。”

“我和他爱上想娶的南初,怎么都要护着的南家是一脉,南镇受景家帮扶才能爬起来,是我的亲生父亲,是我妈的合法丈夫,是景家的姻亲。南初是因为南镇和我妈结婚才能落户京市,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。他们都活的好好的,我活着,有什么奇怪?”

南桑补充:“就算是奇怪,人和人不相同,他不要我的命,但不代表我不会要他的命。”

南桑说:“若我不想让他死,京市的变天根本就不会发生。”

南桑说的凉薄且平静。

平静到因为景深说辞而对南桑戒备多日的杨付桥,突兀的就这么放松了。

说白了。

若不是南桑,京市还该是从前的京市。

还有,若不是南桑,钟家也不会有机会被他拉下神坛。

南桑看他眼底彻底消失的怀疑,转身走了。

景深的事之前在民间闹起来过。

因为第一时间压了下去,并没有引起民间多大的动静。

但钟家的事不是。

杨付桥本就是从新闻台爬上去的。

为了把钟家拉下,让他的门生不敢动作。

煽动舆论肆意妄为。

磁场这个东西是相吸引的。

和南桑想的一样。

钟老和钟家儿女的门生同僚,和钟家都是一样的如雷性子。

你可以调查,但是不能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,朝他身上泼脏水。

两天后。

在局面越加控制不住的时候,杨付桥为首的调查组和南桑想的一样,被上方强制喊停。

景深和钟家,还有所有牵扯进北部的全部人员档案被整合,交给指派的西北调查组。

调查组进京市的前一天。

杨付桥给南桑打电话。

南桑本该在里面,为了让她在外面合理化,不被西北来的调查组请进去。

杨付桥给南桑办了因病监外就医。

他问南桑,“你这病例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
南桑掀眼皮: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

“保外就医的条件很苛刻,你这脑袋里的创伤面恰好吻合,如果是真的,老天爷可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。”

西北来的人不会盯杨付桥。

因为他所有手续都合法,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,半点把柄都不会留下。

会盯的只有一个南桑。

杨付桥为了撇清关系,甚至动过不给南桑办保外就医,让她就这么进去,还能给景深再多加一个罪名,但进去远没有在外面好掌控。

南桑按了按太阳穴提神,她最近莫名总是犯困,一睡都是好半天,睡的连吃饭都没胃口。

她恩了一声,“真的。”

对面停顿半响,像是关心:“这可不是个小病,你没什么事吧。”

保外就医的条件相当苛刻,不是重病,根本没可能。

南桑的指证对杨付桥来说是拉下钟老最有利的证据,人在外,还能帮他做不少事。

还有后期北部的项目。

南桑这个关头不能出事。

南桑知道他什么意思,说了没事后,和杨付桥又核对了一遍。

挂上电话只是转身的功夫,睡着了。

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,天光已经大亮。

南桑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昨天的傍晚还是今天的白天。

懵懂坐起身后,门铃突然炸响。

南桑起身开门。

她有点没精神的掀眼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