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。

庄园的工人多了一倍。

南桑在车里看着,感觉如果来个卖水卖烟的,会发。

没说。

垂眸看秦旭发来的方阳集团资料。

只是草草几页,南桑看出了端倪。

秦旭朝北棠里套了几个亿进方阳。

承建的材料全是违规,景深出事板上钉钉,秦旭瞧着也是劳苦功高。

但南桑从前掌了北棠太久,对它的财务流水清清楚楚。

虽然那会北棠还没入资。

但是入资后会有的流水,她早八百年就测算过了。

秦旭从北棠套出来的绝对不止砸进方阳的这个数,他在借着这次给自己大肆敛财。

南桑垂眸盯着,在微信铃声响起后,恩了一声。

秦旭笑:“你比我知道的,还能干。”

南桑勾笑:“说人话。”

“我只是想你了,随手给你打个语音电话,没想到,你说接就接,像是压根就不需要避讳景总。”

南桑从怀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,伴随着寥寥燃起的烟雾,笑笑:“所以呢?”

“你配得上我。”

“多谢抬举。”

“六天后,方阳集团出事,七天后,我在京市大酒店顶楼的套房里等你。”秦旭含蓄道:“聊聊景深下台后,北棠和北部我们怎么分账。”

南桑没说分账为什么要去酒店,娇道:“不见不散。”

南桑把电话挂了,没看窗外,也没看平板,定定的看着车顶盖发呆。

在烟头燃烧到尾声,烟灰落在衣襟没搭理,只是吐掉烟,闭眼睡了。

悠悠醒来的时候是被景深推醒的。

南桑看了眼窗外,天黑了,但是远处庄园在的地还灯火通明。

她皱眉:“这什么意思?”

“赶工。”景深弯腰皱眉,一点点的拍南桑身上的烟灰。

南桑随他,看外面几秒再回头看向景深:“你自己也说了,建好也住不了几天,干嘛这么执着于把这地给建好。”

景深没说。

侧身把地面丢着的保温盒拿出来。

让南桑坐好吃饭。

南桑问景深什么时候回去。

景深说晚一点。

南桑烦了,“你要待自己待,送我回去。”

俩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。

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了解了对方的底线。

像是七天后必须回去,是南桑的底线,却不是景深的底线。

南桑清楚,所以寸步不让。

像别的,不管是去买家具还是买家电,亦或者大晚上还在这守着,是景深的底线,但不是南桑的底线,南桑会退让,景深便不让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,但就是变成了这样。

这晚南桑烦的要命。

但却退让了,没死活闹着回去,自己一个人在车里滚来滚去。

下车在寒风里看远处灯火通明加班加点干活的工人和一眼不错,像是怕再出问题的景深。

转身再回车里,打了个哈欠,在后半夜睡着了。

南桑在车里睡了一夜。

隔天晚上。

景深在车后面给南桑搭了个帐篷,塞了个睡袋。

南桑在这地又睡了一夜。

再隔天晚上。

景深像是知道南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