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深回身,眉眼微压,阴沉道:“她该死。”

江州攥着景深裤脚的手一寸寸的收紧,紧到指骨青筋毕现,“那个南桑是该死,可你杀的,的的确确是已经变回从前的桑桑。”

南桑身上的罪名太多。

看着桩桩件件都和她有关系,可也都证据不全。

景深出马,依旧证据不全,江州就认定了是栽赃陷害。

就算不是栽赃陷害。

在江州心里,愿意帮他,愿意把钱还给他,还要请他喝下午茶,没有了算计和利用,只剩下平和的南桑,就是从前的南桑。

江州朝前一步,“景深……”

江州仰头间泪如雨下,“你杀的,是从前的桑桑,是……”

“是那个日日在门口等着你回家的,爱慕你到骨子里的桑桑,你……”

“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……”

江州被拉开了。

他看着景深被头顶路灯照耀的看不清的眉眼,泣不成声:“你怎么能,这么对她啊!”

景深到江州被彻底拉开到看不见影踪后,耳边隐隐约约的,还传来江州的哭喊。

他说南桑被她最喜欢的哥哥亲手给杀了,死前,该有多疼,明明她小时候,最怕疼。

许久后。

小邓轻声喊:“景总。”

景深从怔愣中回神,蓦地感觉头有点疼。

他想抬手按按。

手指却有点僵硬。

景深另外一只手抬起,按了按指骨。

弯腰拍了拍被江州弄脏的裤子,上车启唇:“走吧。”

江州的哭喊声太大。

小邓听见了全部。

他从后视镜看了眼景深,沉默几秒:“您为什么要说大小姐已经死了?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?”

本不该解释。

小邓只是个司机,还是个家里有常年吃药老母亲和妹妹的司机,一个月连一个礼拜的班都不上。

对什么都不清楚。

不管是他和南桑之间的事,还是别的事。

但景深就是开口了。

他像是解释给自己听:“我说的死了,不是桑桑死了,是从前的南桑死了。”

小邓对圈子里的事不清楚。

还是不明白,疑惑的从后视镜和景深对视。

景深抿唇接着解释,“南桑不是北部掌权者的时候看着很正常,还说不会再和江州牵扯了。可她在撒谎,她为了和作践她没底线的江州在一起,欺骗陈绍南,为了让我签字把北部掌权者的身份给她,亲手策划搞砸了和陈绍南的婚事,在我签了字后,翻脸就不认人,像是从前表现出对陈绍南的在乎和喜欢,以及想要个家,做个寻常人,全部都是装的,她最终的目的,还是为了要和江州在一起。”

景深问他:“你听懂了吗?”

小邓听懂了。

他纠结了下,开口:“可和江少爷在一起也挺好的,江少爷从前对大小姐看着是混账不像话,但……江少爷感觉也挺喜欢大小姐的。”

江州一直在找南桑,一直在找南桑。

江家到如今这个境地了,怎么着都不能再激怒景深了。

但江州却还是一次次的围上来找南桑。

只凭这点。

小邓就觉得,江州心里是有南桑的。

他想了想,小心道:“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啊,俩人吵架什么的。毕竟江少爷也算是被宠着长大的,有点坏脾气很正常,而且如果江少爷真的对大小姐不好的话,大小姐,应该也不会喜欢江少爷这么多年。”

小邓还想多说几句,和后视镜冷冰冰的景深对视了眼,没敢再说。

车缓